陳姑媽問了一回芙蓉坊是個什么來歷后,才道,“要是價錢合適,這有何妨,倒省得總往州府跑。”
陳姑丈道,“真是婦人見識,就是一樣能賺錢,也省了事,但這偌大的好名聲可不叫芙蓉坊給賺去了么?!?
陳姑媽不愧是何老娘的大姑姐,她覺著沒啥,“只要有錢賺,名聲不名聲的,可怎么了。”說著看向老賊,“你不是說瞧著子衿丫頭不錯么,我也看她好,她如今名聲就不小了,倘再大些,咱們阿遠(yuǎn)怕就要配她不上?!?
陳姑丈一時沒想到這兒,聽老妻一提,道,“這也是。”反正話已開了頭兒,陳姑丈道,“你再瞧見他舅媽,問一問芙蓉坊的事兒,關(guān)鍵是,別叫人給糊弄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陳姑丈總有法子達(dá)成目的。
說到何子衿,陳姑丈還挺想這丫頭,去歲還一起在茶樓喝過茶呢。不同于何子衿對陳姑丈的感觀,陳姑丈對何子衿十分有喜歡。當(dāng)然,只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。陳姑丈干脆不要從陳姑媽這里拐著彎兒的找何老娘打聽了,估計依何老娘的智慧,也說不出個啥。陳姑丈道,“我叫人在州府買了些時興的料子,過兩天就能送來了。你著人請三丫頭和子衿過來挑些去做衣裳吧。還有大妞那孩子,她以前雖混沌些,如今也明白過來了,嫁妝不好跟二妞比,二妞畢竟嫁的是胡家,可也不要委屈了大妞?!?
“這話是?!毕氲饺缃穹路鹈靼走^來的陳大妞,陳姑媽也不由嘆口氣。
自從三姑娘定了一門好親事,陳何兩家的關(guān)系也較先前緩和許多。陳姑媽命人請三姑娘何子衿過去玩兒,三姑娘有繡坊的事要做不能耽擱,再加上三姑娘自從陳志的事后便未再踏入陳家門檻兒,她是不去的。何子衿也不大想去,她跟陳大妞不對付,跟陳二妞倒能說得上話兒,只是陳家還有個許冷梅,那目下無塵的樣子喲,想想就發(fā)愁,誰愿意去找晦氣啊……何老娘道,“你三姐姐是有正經(jīng)事,你在家又沒事兒,明日過去玩兒半日吧?!?
沈氏亦道,“去吧,你姑祖母請你呢。二妞明年就出嫁了,你去瞧瞧她,也是你們姐妹的意思?!庇H戚之間,也不能老死不相往來。
何子衿想著實不好駁陳姑媽的面子,便應(yīng)了。
何老娘瞧了一回沈氏微微出懷的肚子,笑瞇瞇地,“先時沈奶奶送的東西,里頭還有些個胭脂水粉,這個東西放久了不好,丫頭年紀(jì)小用不著,你拿去使吧?!彼先思夷昙o(jì)大了,不用這個了。將能久放的收起來,胭脂水粉便給沈氏吧。
何老娘忽然如此大方,沈氏頗是受寵若驚。
何子衿聽了道,“祖母把胭脂水粉給我娘,我現(xiàn)在倒用不著胭脂,只是那綢緞料子,祖母就不打算給我兩匹做衣裳,怎么說江奶奶也是看我面子送的東西,您這一下子都收起來,可不地道。”
“不存財?shù)难绢^,我收起來以后也是給你穿?!焙卫夏锵胫?,這再過倆月就又有賣花兒的銀子了,于是,勉強大方了一回,“那一會兒給你挑一匹料子,足夠你做衣裳了吧。”
何子衿不過隨口打趣,不想竟要了匹料子出來,實在意外之喜。何子衿笑瞇瞇地,“三姐姐也正是該打扮的時候,好事成雙,給就給兩匹嘛,我跟三姐姐一人一匹。”
何老娘又絮叨了回不存財?shù)难绢^,還是應(yīng)了兩匹料子的事兒。
沈氏在一畔嗔,“母親就是太嬌慣這丫頭了?!?
何老娘郁悶,“嗯,我每次‘嬌慣’完了你才說話。”馬后炮。
婆媳多年,沈氏也敢與婆婆說笑幾句了,笑道,“是啊,每次都為母親和子衿的祖孫之情給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呢?!?
何老娘笑,“子衿這張嘴呀,就是像你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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