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裳說:“怎么沒有和小藍老宮他們一起聚聚?”
江之寒呵呵笑了笑,“網從小藍的回來。小藍忙著泡妞。其他人忙著打牌,我興致不大。就先回來了。
倪裳說:“這樣啊廚房里的人在叫她,倪裳,已經半個小小時了,要關火么?
倪裳捂住話筒對他們叫,關火吧,回過頭來,說:“對了,之寒,我按菜譜上說的做燒白,做出來卻不怎么爽膩,是不是蒸的時間太少了?”
江之寒說:“這都幾點了?我和你那里兩個小時的時差,加州現(xiàn)在應該很晚了。你們還在吃晚飯?”
倪裳解釋說:“這是第二輪,他們說今天要熬夜打牌,所以得再吃些東西墊墊肚子。”
江之寒說:“做燒白的話,還不如用高壓鍋蒸呢。我覺得,是軟一些比較好吃。你一定是時間太短了忽然覺得很有趣,也有幾分荒謬。平安夜的晚上,隔著幾千里,兩個人在電話里一本正經的討論起烹飪”,
倪裳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。
很奇怪的,電話兩頭,同時沉默下來。好一陣,都沒有人說話。拿著話筒,似乎能在嘈雜的背景聲中聽到彼此的呼吸。廚房里的一個女生朝這邊看過來,只見倪裳拿著話筒,神情有幾分癡。她不由八卦道:“誰呀?不會是男朋友打來的電話吧?”
倪裳的同屋笑道:“八成就是?!鳖D時引起所有人的興趣。
八卦的女生急切的問:“她有男朋友了?我怎么沒聽說過?。
倪裳的同屋說:“倪裳感恩節(jié)的時候不是出去旅游了么?我那時候開玩笑問她是不是去見男朋友,她笑著默認了呢,應該也在美國吧,在中部還是東部,我不是很清楚”小
大家驚嘆了一番,八卦的女生拍著身邊一個高大男孩的肩膀,很哥們兒的說:小飛,我同情你”
電話的兩邊,一陣沉默以后,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,“怎么不說話?”
江之寒時呵笑了笑,說:“你先說卻又和倪裳撞車了。
倪裳堅持道:“你先說
江之寒說:“沒什么”剛剛回家的時候還是好好的,在窗前坐著,忽然間,就下雪了。好大的雪”在青州和中州都沒見過這樣的”
倪裳的腦海里,很自然的浮現(xiàn)出一副畫面:江之寒開著一盞燈,獨自坐在窗前,外面是漆黑的天空和飄飛的大雪。拿著話筒,她環(huán)視了一眼客廳和廚房,那里坐著站著說著笑著有十幾二十號人,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人。她站在人群之中,卻似乎和一個人站在這里沒有什么分別,能體會到骨髓里面的透出來那種寂寞。
有幾分悵悵的,有幾分神不守舍的,倪裳開口說:“下雪了么?,,挺好的呀,”州肄鏑不辨罰能毒杰僻圳兇我
倪裳嗯了一聲,“你也是?!彼罩捦?,等待對面掛斷的聲音。
很久很久,她都沒有等到。不知道為什么,心里忽然有些撕扯的痛,她啪的一聲把話筒放下,低著頭,穿過人群,走回自己的臥室,把門輕輕的掩上,在床上躺下來,呆呆的看著天花板。
床正對著的書柜上,擺著兩個張7的鏡框,左邊一個,是倪裳和父母的合影。白冰燕摟著女兒的肩頭,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。右邊一個,是一張合影。生日蛋糕前面,倪裳居中坐著,臉上帶著三分淡淡的桃紅,眼里全是甜蜜的情意。
在她旁邊和身后,是一眾高中的朋友:江之寒,阮芳芳,伍思宜,溫凝萃,顧望山,薛靜靜,陳沂蒙,曲映梅,冉曉霞,姍姍,楚名揚”
就好像今夜一樣,屋內人聲鼎沸,窗外明月如盤”
但時光流逝,媽媽已在天堂,他在千里之外”,
連帶著自己,有一部分還停留在那個甜蜜的高二,另一部分在母親去世的夏天踩蹋不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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