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茵抬頭看了看她,“如果聰聰?shù)幕槎Y他愿意來的話,我是準(zhǔn)備和他好好談一談。實際上,我再過幾個月就要去滬寧上班了,到時候我想約那個女孩兒出來說說話。有些事情,不能總瞞著,該承擔(dān)責(zé)任的人必須要站出來承擔(dān)責(zé)任。也許他太愛她了,所以把她想的過于脆弱。但她也是成年人了,實際上她比我能干不知道多少了,總有一天她需要去面對事實,不是嗎?嗯我現(xiàn)在學(xué)會要有耐心,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幾個人那幾件事,讓我一件一件來解決吧。聰聰是第一件,上天保佑今后他一切都能順利”
她淡淡一笑,換上些歡顏,“我雖然說著是順路來看你一趟,好歹也是幾個小時的車程,可不是來這里談我的事的,是特地先來當(dāng)面恭喜你的。舒蘭我剛才夸你們家橙子成熟有魅力,他可是臉紅了。他做生意有好些年了吧,這樣都能臉紅,這可是極品哦,嘻嘻,你可要好好珍惜?!?
舒蘭反擊道:“那是因為你夸他呀絕色美女夸獎,男人都很容易飄飄然的。換了是我,就沒這個效果?!?
兩人玩笑了幾句,吳茵收起笑容,很認(rèn)真的問:“你幸福嗎?”
看過去,好朋友的臉上似乎有些淡淡的,甚至能讀出幾分落寞。但她很認(rèn)真的回答她說:“他很好真的,他挺好的?!?
海邊的小城,似乎春天的氣息也來的早些。走在山間的小路上,雖然還有些料峭春寒,已經(jīng)能感受到些春的氣息。
昨夜才下過一場雨,地上還有些濕滑,陽光不到的地方青苔唰唰的冒了出來。這個小山坡,很有些像青大背后那座尼姑山,不高,帶著些幽深,和盎然的綠意。
轉(zhuǎn)過一個小彎,沒有任何征兆的,雨水帶著風(fēng),刷的一下便迎頭飄過來。二女忍不住呀了一聲,剛出發(fā)的時候陽光燦爛,兩人各自帶著心事,竟然忘了帶雨具。
舒蘭有幾分惱怒自己,“都是我的錯,明知道最近多雨來著”
吳茵拍拍她的手,呵呵笑道:“那是怎么說的來著?竹杖芒鞋輕勝馬,誰怕?”
舒蘭看了看腳下蹬的耐克登山鞋,笑道:“我們這算是什么鞋?”
兩人嘻嘻哈哈的笑起來,一時間,似乎沾濕的春衣不再是個困擾。二十幾分鐘的功夫,便到了山頂。在一處可望遠(yuǎn)的高處,豎起一塊不起眼的石碑,上面簡單的寫著三個字,
丹丹姐
舒蘭彎腰把手上的花束放在碑前,低下頭小心的把石臺上的一些枯枝落葉掃開,像是在對吳茵說,又像是在自自語,“這里面什么都沒有不過是想有個地方紀(jì)念她一下”
直起腰,她悠悠的說:“今天并不是她的忌日,而是她的生日。之寒以前說,我們不要總牢記她的死,要紀(jì)念她的生丹丹姐,希望你在那里能夠真正的快樂?!?
吳茵低頭,默默的看了一陣那碑,牽起舒蘭的手,撫慰般的摩挲了幾下。她忽然說:“丹丹,舒蘭就要嫁人了,是個很好很好的人,你也見過的。祝福他們吧,我知道你一定會的?!?
一陣山風(fēng)吹來,帶來一股涼意,舒蘭卻渾然不覺。她扭過頭,俯看山下的樹林田野說:“有時候午夜夢醒,我還會想起那些事。吳茵姐,你知道才進(jìn)大學(xué)那會兒,忽然的也覺得自己可以很不尋常,但經(jīng)歷了那件事,才終于慢慢明白尋常其實是難得的恩賜,尤其對于我這樣的人來說?!?
她轉(zhuǎn)頭看著她,很認(rèn)真的說:“所以我會好好珍惜這份尋常的?!?
吳茵展顏一笑,“嗯,你會幸福的,我知道?!?
舒蘭反手握了握她,“你也是”
說話的功夫,雨已經(jīng)停了,太陽從云層后又冒出頭來。
兩個人對視一笑,舒蘭道:“回首向來蕭瑟處?!?
吳茵悠悠的接過去,“也無風(fēng)雨也無晴?!?
但愿,這能是她們未來的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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