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廷蘭辦了這么多事,為了張作霖可謂是殫精竭慮,要是沒有張廷蘭的折騰,二十七師只怕還是一副叫花子模樣,根本沒有眼前的興旺。
正是靠著走私,二十七師基本上都換上了水連珠步槍,也配齊了重機槍,還拉起了重炮營,在所有地方部隊之中,絕對首屈一指。另外又解決了資金短缺,成功把奉天商人都綁在了二十七師的戰(zhàn)場車,拿下官銀號,老張這段時間就沒為錢發(fā)愁過。
還有就是引薦了王永江,雖然接觸不多,老張也知道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一樁樁,一件件,都是實實在在的功勞,老張心里都有數(shù),要想成為一個好的當(dāng)家人,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賞罰分明,有功要賞,有過要罰,把一碗水端平,不然誰會信服你,又哪里來的威望。
張廷蘭必須要賞,但是怎么賞就成了老張的一塊心病,憑著功勞和能力,獨擋一面完全可以了,但是一堆叔叔大爺擋在前面,貿(mào)然升到高位,肯定老一輩人心里都不舒服。
而且張作霖還有自己的小心思,張廷蘭這么能干了,再加上張作相,足以讓老張感到威脅。思前想后,老張決定把張廷蘭安排在軍隊之中,雖然成為軍官,會加速培植自己的勢力。
但是軍隊之中升遷是有規(guī)律的,最起碼張廷蘭要干幾年,才能升到高位,老張也能借助這段時間,仔細觀察這個侄子,看看他究竟能不能重用。
本來很好的設(shè)想,沒想到居然有人反對,老張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“四哥,廷蘭是咱們的侄子。這段時間立下不少功勞,讓他歷練歷練,以后咱們老了,就指著這些孩子了,你還有意見么?”
湯玉麟臉色陰沉,晃著大腦袋說道:“七爺,部隊就那么多,官職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多少老兄弟都沒升職呢,安排一個小輩當(dāng)團長合適么?讓別人怎么想?再說要培養(yǎng)年輕人。我也同意,但是不能光培養(yǎng)張作相的兒子吧,我有兩個兒子,景惠還有一個兒子,再加上小六子。這幾個孩子都該給個機會!”
聽著湯玉麟的話,在場的幾個人都直撇嘴。就他那兩個兒子。奉天有名的惡少,街頭的霸王,正事不干,專愛惹是生非,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墻。至于張景惠的兒子,年紀(jì)不大。但是也是一身毛病,甚至還抽鴉片,玩女人,也不是可造之材。
雖然對于湯玉麟的話不屑一顧。但是也提醒了大家,奉軍年輕一代之中,也就張廷蘭早早嶄露頭角,其他的孩子還都是十足的混小子。因此大家看張作相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,還是人家教子有方??!
“孩子們是要培養(yǎng),過一段時間我準(zhǔn)備重開講武堂,讓他們都進去學(xué)習(xí),廷蘭也不例外。不過這段時間廷蘭干得不錯,付出了不少心血,給個團長一點都不過分!”
“不過分?他干了什么,我堂堂一個副師長,怎么一點都不知道?”
“四哥,廷蘭負責(zé)的事情事情關(guān)系重大,牽連甚廣,我沒告訴你!”
湯玉麟冷笑了一聲:“七爺,我明白了,你這是嫌老湯沒用了,以往咱哥們無話不談,但是現(xiàn)在你有什么事情都不找我,我這個旅長也礙眼了,你干脆把我撤了吧!”
其實湯玉麟鬧情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,每次涉及到人事任命,湯玉麟總要鬧一鬧。尤其是這一次老湯心里更不舒服,以往大事小情都要和他商量,這段時間以來,他基本上被排除在了決策圈子之外,心里能平衡就怪了。
老張心里同樣不痛快,不論是對俄國走私的事情,還是建設(shè)北市場,支持商業(yè)發(fā)展,直到和日本人一次次的較量,哪一件事情也是湯玉麟能參與的,和他能商量出什么??!
打江山靠武將,守江山就離不開謀臣,老張現(xiàn)在正從一個將軍轉(zhuǎn)變成一方諸侯,處理的事情越來越復(fù)雜,湯玉麟的那點水平怎么行啊,告訴他非但幫不上忙,還有泄密的風(fēng)險。
“四哥,有些事情的確不適合你參與,你就把部隊帶好,士兵訓(xùn)練好,以后沖鋒陷陣,還要仰仗著四哥呢!”
“沖鋒陷陣在前,論功行賞在后,這是什么道理!”湯玉麟嘟囔了幾句,滿肚子都是牢騷,但是他也改變不了張作霖的主張,只能氣哼哼的離開了老虎廳。走出帥府的時候,老湯眼角露出異樣的神色,緊緊拉了拉袖口,袖子里面正藏著一封密信!
“七大爺,這一次風(fēng)波之后,袁世凱也會明白,段芝貴管不了奉天,一切還要靠您坐鎮(zhèn)。不過還有些猶豫罷了,都督寶座其實已經(jīng)觸手可及了,我看只需要增加一個籌碼就可以了!”
“說說看,要是有道理,就證明這個團長沒白給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