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們并不甘寂寞,只要有點風吹草動,就要跳出來,口號喊得震天響,但是究竟是救國還是亂國,誰心里都有一筆賬。
“鄰葛,縱觀革命黨多年的行徑,就是一個職業(yè)作亂團伙,滿清的時候他們反叛,到了袁世凱,他們依舊要作亂,一刻都不消停?。 ?
“拙,聽你的口氣,對革命黨十分排斥啊,可是年輕人都支持革命黨的主張,崇拜孫文等人的不在少數(shù)啊,認為他才能拯救中國。”
“鄰葛,不用說別的,就是孫文和日本人的關(guān)系,就證明了他不能救國,只能亂國。日本人對中國虎視眈眈,一心想要鯨吞蠶食,明眼人都知道這一點,日本人又不是傻子,他們能支持一個能帶領(lǐng)中國走向強大的人么?”
楊宇霆笑著說道:“拙看問題的角度果然奇特,不過也很有道理,孫文每次失敗都流亡日本,靠著日本人的支持,東山再起,反反復復,看來他真是日本手上的一張牌啊?!?
“其實利用外國勢力沒有什么錯,咱們奉天發(fā)展也要借助洋人的力量,只是革命黨一味依靠日本,卻不想著獨立自主。而且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革命黨只懂破壞,而不懂建設。民主換不了強大,共和換不來饅頭,歸根到底,想要國家強大,百姓富足,就要發(fā)展工業(yè),就要加強教育,就要興利除弊,整頓吏治。這些實實在在的工作,革命黨一點沒有做,光靠著口號,忽悠熱血青年,他們不是在革命,而是在圖財害命。”
張廷蘭的這種論調(diào)其實和他在北大說的那些東西如出一轍,核心就是兩個字:實干!楊宇霆原本多多少少和有些傾向于革命黨,認同他們的一些主張,不過現(xiàn)在一聽張廷蘭的說法,也頗為感慨。
說了什么沒有多少價值,關(guān)鍵是要看干了什么,孫文張口就是二十萬公里鐵路,這完全就是滿嘴跑火車,建鐵路沒錯,但是總要想想建鐵路的成本吧,而且還要仔細論證每條鐵路的線路,權(quán)衡各種方案,優(yōu)中選優(yōu)。
實際上中國多山的地形決定了不能像美國一樣,不受限制的建鐵路,即便到了后世,鐵路里程也沒有達到二十萬公里。
楊宇霆一面行軍,一面和張廷蘭探討各種問題,越談楊宇霆對張廷蘭就越佩服,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,能沉下心,腳踏實地的做事,不被那些花里胡哨的口號忽悠,的確太了不起了。
兩個人之間的默契也不斷增加,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鳳城,馬龍?zhí)兑驳玫搅藦堊髁氐碾妶螅项^子心中很不痛快,一見到張廷蘭就開口說道:“雨亭不信任我這個大哥么,幾個革命黨鬧不起什么事情的,還用得著從奉天調(diào)兵過來么?”
張廷蘭一看馬龍?zhí)兜膽B(tài)度,就知道他雖然號稱文韜武略,但是腦子已經(jīng)跟不上時代了,竟然對革命黨的危害看不清楚,自己帶兵過來,的確是很有必要。
“鎮(zhèn)守使,雨帥得到了情報,革命黨已經(jīng)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,一旦作亂,整個遼東就要不穩(wěn),因此才讓我們過來幫忙的?!睏钣铞泵忉?。
馬龍?zhí)兜拿碱^還皺著,他說道:“未必如此吧,革命黨里面不少人都是有學問有見識的,方法不同,但是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好。而且袁世凱倒行逆施,也的確不得人心,難免會有人反對?!?
“小侄有些不同看法,俗話說吃著誰的,就向著誰,革命黨拿了日本人的錢,就要給日本人辦事,這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事情,您老和日本人打了這么久的交到,他們干過什么好事情么?”
馬龍?zhí)缎郧樗?,還是能聽進去諫的,捋著長長的胡須,不斷的思量,然后問道:“革命黨人果然和日本人勾結(jié)了么?”
“千真萬確,何天炯就是從日本回來,手里頭拿著大把的日元票子,正在招兵買馬,手下人數(shù)已經(jīng)將近千人?!?
“既然如此,的確應該剿滅,你們有什么想法么?”
張廷蘭要過了地圖,鋪在了馬龍?zhí)兜拿媲?,用手指了指大連和旅順,然后又指了指莊河等地。
“您老注意到?jīng)]有,日本人支持革命黨在莊河鬧事,其實就是把他們的勢力伸到旅大之外,莊河之后就是營口,丹東,這是有步驟的侵吞整個遼東半島。在臨近旅大一帶,已經(jīng)有了很強大的革命黨勢力,我認為最好就要采取引蛇出洞的辦法,讓平時隱藏在暗處的革命黨都跳出來,然后一舉圍殲,這樣才能斬斷日本人的爪子?!?未完待續(xù)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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