辮子軍來勢洶洶,可是剛發(fā)動攻擊,就被奉軍打得頭破血流,炮兵陣地被覆蓋,死傷狼藉,那些炮手紛紛拋棄好不容易買來的火炮,全都撒腿就跑,能躲多遠就是多遠。
張勛看到這種情形,都快氣瘋了,急忙讓手下親信組織督戰(zhàn)隊,像趕牲口一樣,驅(qū)趕著辮子軍投入到戰(zhàn)斗之中。張勛也很清楚,現(xiàn)在各路大軍都沒來,奉軍趕到的也只是先頭部隊,如果連這支部隊都沒法拿下,他就別想玩什么復辟大戲了,還是趕緊洗洗睡吧。
忠勇親王辨帥張勛也發(fā)了瘋,指揮著手下人,冒著奉軍的炮火發(fā)動了猛攻,想要靠著人數(shù)的優(yōu)勢,孤注一擲,把奉軍陣地沖破。
這些辮子軍結(jié)成密集的沖鋒陣型,亂糟糟的向奉軍沖了過來,對于這樣的對手張廷蘭并不是很在乎,辮子軍除了人數(shù)之外,全面落后于奉軍,因此擊敗他們毫無問題,現(xiàn)在唯一的麻煩就是彈藥消耗的太嚴重了,他們攜帶的數(shù)量有限,大炮也快打光了,但是后續(xù)補充還沒有上來。
“讓弟兄們節(jié)省彈藥,抵近了再打!”
“拙,咱們準備了那么多的彈藥,還守著京奉鐵路,咱們從開始戰(zhàn)斗,已經(jīng)大半天過去,怎么后勤還沒跟上來???”
張廷蘭也是眉頭緊皺,苦笑了一聲:“這事情多半就是段大總理和小諸葛徐樹錚動的手腳了,不過孫大爺也應(yīng)該到了天津,有他坐鎮(zhèn),咱們也不用擔心。”
此時孫烈臣的確早就到了天津,后續(xù)奉軍主力部隊也趕到了,他們正準備開赴前線。支持張廷蘭,可是這個時候,老段已經(jīng)動手了,他以軍事行動為名,把所有火車都征集起來,同時也把鐵路嚴格封鎖起來。
名義上是為了服務(wù)軍事,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老段的鬼心思,他的目的就是阻擋奉軍援兵,小徐此刻正笑著對段祺瑞說道:“芝翁,張廷蘭帶著的人馬不到一千五百人。就算他們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,人能受得了,軍火恐怕也早就不夠了,咱們索性就等上一段時間,讓張勛把他們打敗了。然后咱們再出去收拾殘局,省得奉軍張狂!”
徐樹錚這個人氣量本來就不大。在奉軍面前接連丟面子。現(xiàn)在又被奉軍搶了頭功,徐樹錚的肚子里全是怨恨和嫉妒,才給老段出了這么一個陰損的主意。
段祺瑞聽著微微點頭:“奉軍的確鋒芒畢露,該讓他們吃點苦頭,知道天高地厚,但是我聽說這次領(lǐng)兵的是張作霖和張作相的兒子。千萬不能讓他們出了什么危險,不然咱們就和奉軍成了死敵了?!?
老段關(guān)鍵時刻還是清醒的,提醒了一下徐樹錚,別玩得太過。就在這個時候,有人過來報告,說孫烈臣和周學熙聯(lián)袂求見。
段祺瑞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,人家這是來興師問罪的,不過也不能不見,孫烈臣和周學熙來到了老段的面前。
“段公,奉軍受大總統(tǒng)之命,揮軍入關(guān)討逆,為何要把鐵路封鎖起來,不許奉軍運輸人員和物資,難道段公也勾結(jié)張勛,準備當一個親王不成么?”
孫烈臣聽到段祺瑞封鎖鐵路之后,立刻就火大了,這不是扯后腿么,沒想到堂堂的總理,竟是如此的小肚雞腸,實在是可恨。
面對著孫烈臣的質(zhì)問,老段把眉頭一挑:“孫師長,段某豈會和叛逆同流合污,如今是戰(zhàn)時,鐵路自然要嚴格管理起來,用于軍事用途,這有什么錯?”
“好一個軍事之用,你們北洋是軍隊,我們奉軍難道就不是么,張勛叛逆你們不早做行動,現(xiàn)在奉軍討逆,你們又在扯后腿,究竟是什么用心?”
孫烈臣一貫溫文爾雅,現(xiàn)在也怒火沖天,對段祺瑞一點客氣都沒有,直接說出了段祺瑞的險惡用心,弄得老段也是下不來臺。
這時候周學熙急忙出來打圓場,笑著說道:“芝泉,大家都為了討逆而來,鐵路不能不用,我看這樣吧,哪管兩家三七開,你們用七成,奉軍用三成,現(xiàn)在前頭正在苦戰(zhàn),軍火部隊必須盡快送上去,你就高高手吧!”
“不行!”一旁的小徐忍不住說道:“都是討逆軍,也要有主有次,奉軍不尊命令,破壞討逆大局,就應(yīng)該知道后果。周先生,別忘了你是哪邊的人,別以為和人家成了兒女親家,就能拋開北洋這棵大樹,另尋高枝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