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軍的大炮已經把辮子軍打得魂飛魄散了,原本以為奉軍沒有炮彈了,他們想沖上來撿便宜,但是現在一看奉軍又猛烈的攻擊他們,辮子軍紛紛大呼上當,有些軍官就主動往后退,他們退后,就別指著士兵能夠拼命了,那些士兵也紛紛后退。
在這種時候,恐懼是會傳染的,越來越多的辮子軍裹足不前,而這個時候奉軍趁機發(fā)動了反攻。
在炮火的掩護之下,奉軍沖出了戰(zhàn)壕,像是一群老虎一般,撲向了辮子軍。槍聲越來越密集,不斷有辮子軍倒在了地上,有些人一看跑不了了,干脆跪在了地上,磕頭求饒。
張勛一見這種情況,也知道打不下去了,不然自己沒有消滅這些奉軍,反倒讓他們把自己消滅了,因此張勛急忙命令退回城中,依托城墻,繼續(xù)防守。
不過正所謂兵敗如山倒,辮子軍連連受挫,士氣很低落,有不少人暗中把鞭子剪了,就逃到了民居之中,試圖保住性命,整個辮子軍都有潰散的趨勢,張勛孤掌難鳴,也急得滿頭都是大汗,連聲叫苦。
“拙,咱們眼看著就能趁勢殺進北京了,你怎么讓我們停了下來??!”張學良也看出了辮子軍的頹勢,正準備痛打落水狗呢,可是張廷蘭突然命令士兵后退,返回南苑的陣地,張學良大惑不解。
張廷蘭只是笑著說道:“弟兄們都打了快一天的仗了,身體都很疲勞,而且咱們這么點人,殺進京城,危險太大,還是不要冒險?!?
士兵們只能聽從命令,回到了陣地上休息,南苑的那些師生此時也極為亢奮,他們多數人還是第一次上戰(zhàn)場,第一次見到了如此慘烈的廝殺,看到了成片的辮子軍被消滅了。
經過這一次戰(zhàn)斗,他們終于直觀的認識到了奉軍的戰(zhàn)斗力,比起辮子軍,甚至是北洋,奉軍都有著天壤之別,能成為這支隊伍的一員,也是他們的榮幸。
而此時奉軍也的確疲憊到了極點,很多士兵還沒來得及吃一口東西,就躺在了戰(zhàn)壕邊,呼呼大睡了,好在現在是七月份的天氣,也不用擔心溫度,張廷蘭也安排了充足的哨兵之后,也休息了,他知道等到天亮之后,會有更大的事情等著他。
轉眼天光放亮,京津一帶大量的報紙都開始密集的報道奉軍和段祺瑞之間的矛盾,一場輿論戰(zhàn)又開始了,所有的記者都把矛頭指向了段祺瑞。
在多數人的筆下,奉軍將士成了驍勇善戰(zhàn)的代名詞,從關外快速奔襲,到了北京之后,連續(xù)取得廊坊和楊村戰(zhàn)斗的勝利,兵鋒已經逼近了北京城。眼看著奉軍就要擊敗辮子軍的時候,段祺瑞嫉賢妒能,暗中下手,掐斷了奉軍的軍火供應,眼睜睜看著前線的士兵用雙手和刺刀戰(zhàn)斗。
張勛是復辟的罪魁禍首,而段祺瑞就是幕后的幫兇,是真正的野心家。這些記者罵老段已經得心應手了,有些人還從頭梳理了府院之爭的始末原由,也指出段祺瑞是故意引張勛進京,借助張勛的手,趕走大總統黎元洪。
而東三省巡閱使張作霖主持公道,支持了大總統的合法地位,引來段祺瑞的不滿,因此老段才要眼睜睜看著奉軍受創(chuàng)。記者從來是不缺想象力的,循著蛛絲馬跡,他們把所有事情串聯起來,一下子老段就從討逆的功臣,變成了十足的陰謀家。
看到了這些東西之后,老段和小徐的臉都綠了,他們苦心謀劃,結果現在卻弄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這種挫敗感鉆心刺骨,幾乎承受不住。
“芝翁,這些報紙胡說八道,背后一定是奉軍慫恿的,我現在就去找孫烈臣,我要質問他,憑什么陷害芝翁,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,這一萬多奉軍就都別想回到關外了!”
老段也是怒滿胸膛,不過他還清楚,這時候可絕對不能蠻干,要不然所有的名聲就都完蛋了,他也別想東山再起了。
“又錚,盡量客氣一些,我們是要解決問題,而不是和他們吵架,另外我們軍隊的速度必須加快,我馬上安排出兵,不管準備到了什么程度,都不能讓奉軍這么表演下去了!”
孫烈臣和周學熙安排了運輸隊之后,就在天津坐鎮(zhèn),他早就知道徐樹錚必定會過來,因此見面之后,孫烈臣根本沒等徐樹錚開口,就直接說話了:“徐秘書長,現在兩家出現點矛盾,你要是真心想解決,我有一個對兩家都好的方案,如果你們要想鬧下去,兩萬東三省邊防軍已經動員起來,隨時能夠南下入關,何去何從,你們看著辦吧!”
孫烈臣的話一點都不客氣,把徐樹錚差點噎死,按照小徐的心高氣傲,他真有心甩袖子就離開,但是此時他可不能意氣用事,不然段祺瑞真有身敗名裂的危險,他不得不壓住了怒火,對孫烈臣說道:“孫師長,雙方的確有些誤會,你有什么辦法,就說出來吧!”
“說起來很簡單,無非就是一個名利交換而已,奉軍可以放慢攻擊速度,讓你們先打進北京城,還能幫著你們一起作戰(zhàn),這樣一來對段公的指責全都煙消云散,不攻自破,但是奉軍做了這么大的犧牲,你們必須給予足夠的補償?!?
孫烈臣說到這里,伸出兩個手指,然后說道:“兩個條件,第一從秘密貸款協議之中,勾除有關東三省的問題,不準你們出賣東三省的權力。第二將南苑航空學校還有大沽造船所交給奉軍,我們整體搬遷到奉天。只要同意了這個條件,咱們一切好說,不然奉軍馬上就能打破北京城,我們說到做到!”(未完待續(xù)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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