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拙,日本人這個舉動有點反常,我看其中大有文章!”蔣方震忍不住提醒道。
楊宇霆的腦子也在飛快的旋轉(zhuǎn),然后笑著說道:“我看就是想扯我們的后腿,畢竟一旦消滅了孫文一黨,日本人手里就少了一張牌。而且借助這次行動,北方各省已經(jīng)聯(lián)合起來,搞不好中國會出現(xiàn)統(tǒng)一的局面,因此他們必然會插手?!?
蔣方震也點點頭,認同了楊宇霆的判斷,他苦笑著說道:“這件事情還真不好應(yīng)對,如果軟下來,我們的聲望必定受到打擊,剛剛興起的軍心士氣又會受到影響??墒且坏┐髲埰旃牡暮腿毡救藢?,就算不真打,也會牽扯精力,搞不好孫文一黨就會借機逃跑,而且也會拖延我們整合遠東的計劃。”
張廷蘭也是眉頭緊鎖,忍不住說道:“軟肯定不行,但是貿(mào)然強硬也不好,真是有些難辦?。 ?
就在張廷蘭嘆氣的時候,外面?zhèn)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,張廷樞和張賀年一前一后走了進來,他們臉上全都是怒色。他們剛剛了解了情況,不過事情重大,他們壓住了群情激奮的士兵,不讓他們沖擊附屬地,然后急沖沖的找張廷蘭。
張廷樞幾步走了過來,大聲的說道:“哥,咱們的兵被打死了,你到底是管不管?”
“老二,你想我怎么管?”張廷蘭反問了一句。
張廷樞頓時就被噎住了,他義憤填膺,恨不得馬上去找日本人算賬,可是究竟該怎么算賬,他還沒有想好。
張賀年一看張廷樞沒有話說,他也著急了。急忙說道:“大帥,您可不能不管啊,弟兄們出生入死,卻死的這么不明不白,要是沒有表示,對士氣不利??!”
“張師長,也不能說沒有表示,咱們的外交部門已經(jīng)去交涉了,對日本提出了嚴正抗議,要求他們交出兇手?!笔Y百里在一旁解釋道。
“扯淡!”張賀年頓時就把眼珠子瞪圓了:“什么事情到了外交部。都是一場口水仗,被人扇了嘴巴,馬上就要打回去。不能馬上打回去,怎么交涉都是輸,就算他們道歉賠償。又能怎么樣?”
張廷樞也急忙插話說道:“沒錯,哥。賀年說的沒錯。日本人動刀子,咱們也要動刀子,只要一聲令下,我馬上帶著裝甲部隊,把滿鐵附屬地給踏平,所有的日本人都抓起來。”
“蔚久。你是逼著大帥和日本人開戰(zhàn)??!”楊宇霆也忍不住說道:“剛剛和俄國打完,軍力還沒有恢復(fù),裝備正在更新?lián)Q代,這時候哪能開戰(zhàn)???”
楊宇霆一句話。張廷樞也不知道說什么了,張賀年也頓覺一腔的怒氣,沒有地方釋放,蹲在了地上,臉上全都是沮喪。剛剛歡慶勝利,結(jié)果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,他也清楚,現(xiàn)在奉軍家大業(yè)大,必須考慮各方面的得失,不能像以前一樣,可以孤注一擲。
但是越是這樣,他就越感到憋屈,明明已經(jīng)強大起來,但是還不能維護尊嚴,讓人有種抓狂的感覺。
“都給我站起來!”一直沉默的張廷蘭突然說話了:“我有沒說向日本人低頭,只是要想一個合適的辦法,不能影響國內(nèi)的大局,又不能讓沖突失控?!?
張賀年猛地站了起來,臉上全都是笑容:“大帥,我就知道你有辦法,趕快說說,我現(xiàn)在就去辦!”
張廷蘭也搖搖頭:“我要是有辦法,就不用發(fā)愁了,不過辦法總歸是想出來的,我們先去看看犧牲的士兵,了解清楚狀況,說不定能找到合適的辦法?!?
張廷蘭說完之后,幾個人都跟在了后面,他們一同來到了軍營,離著老遠,軍營里頭就已經(jīng)沸騰起來,無數(shù)的士兵已經(jīng)換上了齊整的軍裝,已經(jīng)做好了戰(zhàn)斗的準備。
一看張廷蘭他們前來,就有人大聲的喊道:“大帥,下令吧,和小日本開戰(zhàn),把他們?nèi)稼s出東三省!”
喊聲震耳,群情激奮,張廷蘭一看這個情況,頓時也感到了一陣棘手,軍心可鼓不可泄。尤其是中國積貧積弱已久,民心士氣已經(jīng)衰微到了極點,遠東的勝利讓士兵重塑了信心,但是這個信心還是脆弱的,經(jīng)不住打擊的。
如果這次的事情處理不好,說不定會造成可怕的后果。不得不說日本人抓的時機太好了,正是奉軍重塑軍心,鳳凰涅槃的時候,他們猛然潑了一盆涼水。
以往奉軍也和日本人對抗過,但是那時候日本人一心想保住東北的利益,因此他們有了忌憚,反而束手束腳。如今奉軍崛起,日本在南滿的利益已經(jīng)搖搖欲墜,索性他們就拋開了顧慮。
奉軍退縮了更好,不退縮,大不了拋棄南滿利益,然后誘使奉軍和日本對抗,牽扯奉軍精力,制約奉軍崛起的腳步。
看透了日本人這招的險惡,張廷蘭眉頭緊鎖,一不發(fā)走到了校場的中間,在地上正放著一個擔架,上面躺著一個年輕的士兵,周圍還有幾個身上裹著繃帶的戰(zhàn)士,正在痛哭流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