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的,這幫鬼子兵活著時候不消停,死了還累人,這不是玩意!”馬崗一面罵著,一面抬著一具只剩下半個腦袋的尸體,扔到了一條五十多米長的大溝里。
這里面已經(jīng)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尸體,五米多深的溝已經(jīng)快填平了,不過還有各式各樣的殘破尸體被拖了過來,全都堆了進去。
蓋州城下,奉軍一共全殲了第六師團兩萬多人,再加上第十一師團的兩個聯(lián)隊,總共有兩萬七千多日本兵喪命,能找到的尸體也有兩萬三千多,其他的都被炸得尸骨無存。不過必須要承認,作為最精銳的師團,日本兵幾乎沒有投降的,奉軍也只抓到了四五百俘虜而已。
光是為了處理這些尸體,奉軍就挖掘了十條五十米長,八米寬,五米深的大溝,才將這些尸體裝進去,看著這些尸體,所有人都十分感慨,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,尤其是孫安虎這樣的年紀稍大的。
他們非常清楚日本人曾經(jīng)是多么驕橫,燒殺搶掠,中國民眾就是一群羔羊,可是短短的幾年時間,奉軍快速的崛起,已經(jīng)能成建制的消滅一個師團的強敵。
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,不能不讓人感到震撼,孫安虎的眼圈也微微有些發(fā)紅。這時候丁超笑呵呵的走了過來,手里頭還拿著一把軍刀。
“軍長,這把刀是師團長小池安之的,這家伙親自率領(lǐng)四百敢死隊,搞什么決死沖鋒,被我們打成了蜂窩煤?!?
孫安虎將軍刀接過來,抽出了軍刀,只見如同秋水一樣的刀身,透著一股寒氣。刀柄也是做工精良,還鑲嵌著寶石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孫安虎也忍不住說道:“好刀,真是好刀!”
“軍長,您功夫那么好,正好能發(fā)揮這把刀的價值?!?
“我可不能要?!睂O安虎笑道:“雖然上次西川虎次郎也幾乎被咱們打得全軍覆沒,但是畢竟有一些人逃跑了,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全殲,這軍刀就是證據(jù)。大帥早就提議建立軍事博物館,專門陳列這些東西。這么有意義的東西,還是交到博物館吧!”
張賀年也趕了過來,也笑道:“既然要送到博物館,就把什么槍支,大炮。軍裝,水壺。全都送去一份。紅花也要綠葉襯著,也讓后人看看咱們是怎么打仗的!”
孫安虎一聽,更是頻頻點頭,就在這個時候,張廷蘭的電報就發(fā)來了,在電報之中。張廷蘭要求李景林的第四師和丁超的第六師組成遼東軍團,圍困關(guān)東州的敵軍。而戰(zhàn)斗力最強的第一師則是調(diào)往集安方向,陳兵鴨綠江。
看到了這道命令之后,在場的眾人都有點傻眼了。張賀年頓時就瞪圓了眼睛,大聲的說道:“軍長,第一師可沒有殘了,還有戰(zhàn)斗力,大帥可不能把我們派到后方看熱鬧啊?”
丁超反倒是笑了起來:“張師長,消滅第六師團,可是天大的功勞,也該給弟兄們留點湯水,你放心,我一定攻破大連,拿下旅順,把日本人完全從東三省趕出去,你就瞧好吧!”
張賀年一聽哪能甘于人后啊,頓時還嚷嚷著要向張廷蘭請戰(zhàn),讓統(tǒng)帥部改變部署。孫安虎接到了命令之后,就一直皺著眉頭。
“賀年,大帥的意思似乎不是要打旅大啊,反倒有點像要攻擊朝鮮!”
經(jīng)過孫安虎這么一說,大家也終于注意到了,張廷蘭在電報之中,用了圍困兩個字,而不是攻擊,這就很值得思考。這時候李景林和吳凱杰也都趕了過來,大家圍在了地圖前面,仔細的看了又看。
吳凱杰率先笑道:“我明白了,大帥絕對是想把戰(zhàn)火燒到朝鮮去,在境外殲敵,至于旅大方向,只要牽制住日本人就行,賀年,你就放心吧,還有大仗要交給你呢!”
“老吳,你說話可要有根據(jù)啊,不要讓我白高興一場?!?
吳凱杰頓時笑道:“你看看地圖,雖然關(guān)東州是日本人留在東三省最后的據(jù)點,但是這也意味著這里的防御最強大。遼東半島地形狹小,不利于大兵團展開,而且旅大三面環(huán)海,日本人的聯(lián)合艦隊可以從容提供海上支援,如果強攻這里,咱們就會犯日俄戰(zhàn)爭之中,日本人的錯誤,完全就成了用人命來填的無底洞,大帥那么精明的人能犯這種錯誤么?”
吳凱杰這么一解釋,在場的眾人也都聽明白了,看起來把日本人徹底趕出去,這個設(shè)想很誘人,但是攻擊日本人苦心經(jīng)營多年的旅大,需要投入的精力實在是太大了,按照日俄戰(zhàn)爭的估計,至少需要十萬人馬。
而且這里是日本人重要的海軍基地,聯(lián)合艦隊必定會死保這里,把陸軍暴露在海軍的炮口之下,除了那位前后需要空一格的某公,正常人是想不出來這種戰(zhàn)術(shù)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