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張廷樞的眼前,正是濤濤的漢江,也是朝鮮半島最重要的河流之一,漢江上面,一條大橋橫亙,這就是1917年建成通車的江漢大橋,也是漢城最重要的交通樞紐,日本人足足花了十九個月,才修成了這座連接兩岸的重要樞紐。
不過炸毀這座橋,可不需要這么長的時間,只要一聲巨響,江漢大橋就徹底斷裂。為了能徹底摧毀這座大橋,奉軍一共使用了二十噸的炸藥,橋面被炸成了三段,全都垮塌掉落在漢江之中,就連橋墩也都被摧毀了,這座橋已經(jīng)失去了恢復的價值,還不如重建來的實惠。
當然這不是奉軍炸毀的唯一東西,就在奉軍要撤出漢城的時候,對主要的基礎(chǔ)設(shè)施和工廠,全都進行了爆破作業(yè)。巨大的爆炸聲持續(xù)不斷,硝煙彌漫在漢城之中,日本在漢城多年以來的投資,全都化為了烏有。
要想再度恢復對朝鮮的控制,就要重新恢復基礎(chǔ)設(shè)施,需要的花費足以讓日本政府吐血。張廷樞當然不在乎這些東西,等到一切都炸完之后,張廷樞才樂呵呵的拍著屁股,瀟灑的離開,把爛攤子全都留給了日本人。
滿載著戰(zhàn)利品,裹挾著數(shù)以萬計的朝鮮民眾,奉軍大部隊從容不迫的向北撤走。就在奉軍剛剛離開了漢城之后,日本人的第二和第四師團才終于趕到了漢城,一看到漢城的情況,他們?nèi)忌笛哿恕?
到處都是黑煙,到處都是火光,公路,鐵路,橋梁。工廠,礦山,學校等等,全都被毀掉了。在日本人面前的只有殘垣斷壁,一片的狼藉。
第二師團的師團長中島正武看到了這些殘像之后,頓時就把拳頭攥緊了,牙齒咬得咯吱吱作響。
“八嘎,支那人,我要殺了你們!”
中島猛地將腰上的軍刀抽了出來,他怎么也沒有想到。奉軍竟然干得這么絕,他的腦門青筋暴露,臉色漲得通紅,如同煮熟的螃蟹一樣,張牙舞爪。要對奉軍采取報復措施。
至于第四師團的師團長町田經(jīng)宇到?jīng)]有這么歇斯底里,他只是將一份戰(zhàn)報送到了中島的面前。讓他仔細看看。中島剛看了兩眼。頓時就像是掐住了脖子一樣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原來就在三個小時之前,被圍困在開城的第三師團全軍覆沒,師團長菊池慎之助之下,兩萬一千多名士兵,全都被奉軍消滅。
奉軍當初選擇了先遠后近的方針。利用主力干掉了第七和第八師團。但是奉軍并沒有忘了被困在開城的第三師團,因此在戰(zhàn)斗剛剛結(jié)束之后,就把主力盡數(shù)調(diào)回。在開城外圍,奉軍一共集中了四個主力師。兩個獨立炮兵大隊,另外還有兩個轟炸機大隊,已經(jīng)一個裝甲團。
兵力是日本人的四倍,火炮更是超出了六倍以上,而且日本人還沒有空中力量,面對奉軍凜冽的攻擊,菊池只堅持了不到一天的時間,然后就開始崩潰了。在奉軍的功勞簿上面,又添上了一個第三師團。
日本最早的六個師團,已經(jīng)有兩個栽倒了奉軍手里,而且還是全軍覆沒,對日本來說,這絕對是當頭一棒,打得他們頭破血流。
町田經(jīng)宇看著傻眼的中島正武,冷笑道:“打仗要動腦子,而不是蠻干,支那人早就和以前不同了,他們有本事殲滅三個師團,就有本事將第二師團也都消滅掉,你想去給支那人再增加一筆炫耀的資本么?”
“你在胡說!”中島正武頓時就把眼珠子瞪圓了:“都是你們,是第四師團裹足不前,才讓支那人從容破壞了漢城,你們才是懦夫!”
町田經(jīng)宇無所謂的搖了搖頭:“用步兵去和鋼鐵對抗,這是蠢豬才能想出來的主意。我還是那句話,支那人在快速蛻變,而我們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思維上。一些無謂的犧牲,除了能證明愚蠢之外,沒有任何的作用?!?
町田的話也說出了第四師團的本性,這伙小販子弟組成的部隊,他們太精明算計了,一旦覺得沒有希望,就會主動訪放棄,當然要是看到了勝算,他們也會變得十分英勇后世對第四師團的一些傳說,多有不實之處。
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,那就是町田經(jīng)宇是絕對不想冒險報復了,能守住漢城,已經(jīng)算是很不錯的事情了,剩下的該看東京有什么打算。
中島正武也漸漸的冷靜下來,憑著一個師團和中國軍隊去拼,絕對是死路一條,還是老實得等在漢城,聽從上級的命令。
就在這個時候,奉軍得勝的隊伍,氣勢洶洶的回到了平壤,走在最前面的奉軍,手中拿著日本指揮官的軍刀,印信之類的東西,還有一個士兵捧著一個托盤,上面放棄一個燒得漆黑的金屬塊,還有一段黑竹竿。
別看東西不起眼,這正是一面日本人的聯(lián)隊旗殘骸,吸收了之前的教訓,東京方面下達了嚴令,絕對不準再丟失聯(lián)隊旗,因此在第三師團就要完蛋的時候,菊池慎之助親自帶著手下人焚毀了聯(lián)隊旗。
就在他們準備把殘余的物品也埋在地下的時候,奉軍沖了進來,成功的搶下了這點東西,在燒得漆黑的金屬塊上面,還能看到天皇的十六瓣菊花的御紋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