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時間算的挺精明??!”張廷蘭冷笑一聲:“這是要逼宮啊,大家認為該怎么辦?”
楊宇霆臉色嚴峻,急忙說道:“大帥,正所謂書生造反三年不成,那些老師和學生還是不足為慮的,要緊的是還是軍隊,王懷慶和張福來都是直系宿將,說不定曹錕和吳佩孚想借著這次的事件,向我們發(fā)難,應該最先對付。”
張廷蘭微微點點頭:“告訴姜登選,讓他帶著軍隊,立刻把兩股亂軍控制起來,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手段!”
楊宇霆低頭想了想,又說道:“拙,想要控制住兩個師,只要也要派出對等的人馬,我們帶到關內一共才三個師,如果調出了兩個師,京城的兵力就顯得單薄了,是不是立刻采取戒嚴,徹底施行軍管,避免出現意外。”
張廷蘭擺擺手:“不必,我都有安排,一幫跳梁小丑,翻不了天!”
正在說話之間,突然外面?zhèn)鱽硪魂囈魂嚰贝俚哪_步聲,袁金凱走了進來,急忙說道:“副總統(tǒng),黎元洪帶著一大幫人趕了過來,您看是見還是不見。”
“當然要見了,黎元洪可是大總統(tǒng)啊,上級來視察工作,咱們還能攔著么?”
張廷蘭和唐紹儀一前一后,來到了客廳門外等候。按理說他們已經到外面迎接才對,可是黎元洪這時候來了,逼宮的意味太濃了,張廷蘭索性也不給他留什么面子了。
不多時黎元洪帶著蔡元培從外面匆匆忙忙的走來,黎菩薩腦門也帶著一層細膩的汗珠。從他本心來講,是真不愿和張廷蘭直接發(fā)生沖突,這些年黎元洪也看透了,沒槍桿子的,和有槍桿子的。拼不出什么好結果。
可是他偏偏被蔡元培這些人給架到了火上,沒辦法擺脫了。他幾步走到了張廷蘭的面前,急忙說道:“拙,我是相信你的,這事情肯定事出有因,不過蔡校長他們又關心學生心切,我是萬般無奈,不得不前來,還請拙見諒?!?
“大總統(tǒng),不用解釋了。什么后果都由蔡某人承擔,就算刀斧加身,也毫無畏懼,我只想知道,那些學生現在究竟如何了?是死是活??傇撚袀€說法吧?”
張廷蘭一聽,也點了點頭:“的確事發(fā)之后。一直忙于查案。沒有通報相應的進度,是我的疏漏,不過好在案情已經有了重大進展,蔡校長想知道自然可以?!?
蔡元培冷笑一聲,并沒有說什么,不過眼神之中是露出了十足的不屑之色。明明是一場屠殺,怎么變成了案子,這豈不是在顛倒是非么!
蔡元培跟著張廷蘭和唐紹儀走了進來,唐紹儀將一摞資料送到了蔡元培的面前。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蔡元培急忙拿起了資料,仔細的翻看起來,當他看到女學生身中三槍,倒地斃命的時候,頓時眉毛都立了起來,一副恨不得能吃人的模樣。不過接下來又看到了對彈道和射擊角度的分析,蔡元培臉上的顏色又變了變。
緊接著他就看到了一些學生的供述,提到了他們收錢鬧事的情況,蔡元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,陰沉的如同鍋底一樣。
“蔡兄,這事出有因,你也該清楚了吧?!碧平B儀苦笑道:“我們扣押學生,沒有公布消息,也是擔心打草驚蛇,找不到幕后的真兇了!”
“呸!”蔡元培突然豁然站起,用手指著唐紹儀:“無恥,卑鄙!唐少川,我沒有想到,你竟然墮落到了這個地步,竟敢編制謊,欺騙天下人,你難道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,堂堂大學生,國之棟梁,竟然會收錢游行,虧你們怎么編得出來?”
“蔡校長,不必發(fā)怒,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。學生們還在軍營扣押著,尸體也在那邊停發(fā)著,你可以隨便去查看,如果你覺得我們說的是假的,你就拿出真憑實據來,在這里罵街是潑婦的作風!”
蔡元培用手點指著張廷蘭,氣得說不出話來:“好!好!我這就去,看看你們到底耍得什么鬼把戲?!?
……
前門外的八大胡同是北京城最熱鬧的地方,既是發(fā)生了這么大的事情,依舊沒有影響這里的生意。相反有些達官顯貴更加愿意過來,他們還想著司機打探一點消息。
就在百順胡同最里面,有一家門面闊氣的花月軒,是京城聞名的銷金窟,姑娘最多,模樣最好。吸引著各方的名流豪商匯聚于此,一擲千金者有之,佳人才子者有之。
就在花月軒二樓的轉角處,有一間精致的房間,在里面正有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,在她的對面,坐著一個年輕人。不過這個年輕人倒不像是客人,反倒有點像叫花子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臉上都是胡茬,眼角還有眼屎,和這個裝幀精美的小屋,實在是有些出入。
“左哥哥,你總是盯著報紙看,難道奴家就這么沒有吸引力么?”
“哼,要不是你,老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,廢話少說,趕快想辦法,把我送出北京,最好直接送到香港,那樣誰也別想抓住我了?!弊蟪信髿夂吆叩恼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