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工程本身就是一個震撼,而蘭新鐵路,在這個時代來衡量,怎么都算得起是一個超級工程。火車離開蘭州,向西35公里,就是第一座中國人自己設計的河口黃河大橋。滾滾黃河就在腳下流淌而過,每一個坐在火車上的人,都不由得感到了一種強烈了的震撼,這就是工業(yè)時代的偉力。
用鋼鐵和水泥,去征服自然,去改造世界,在這個過程中,天塹變通途,時空的阻隔被打破,過去半年的路途,現(xiàn)在一周就能達到。想想昔日在絲綢古路上的駝鈴,聽聽現(xiàn)在火車的轟鳴。
上百倍的速度,上千倍的運力,這是何等的進步,何等的壯舉!
相比任何華麗的辭藻,都無法形容這種變化,這條蘭新鐵路從蘭州市西行跨越黃河后,翻越海拔三千米的烏鞘嶺,進入祁連山北麓的河西走廊,經(jīng)武威、張掖、酒泉出長城西端的嘉峪關,過馬鬃山南麓的玉門、疏勒河,西跨紅柳河進入新疆境內(nèi)。經(jīng)尾亞后,沿天山南麓過哈密、鄯善、吐魯番,在達坂城穿過天山到迪化。
全程1903公里,沿線既有水草豐美的河西走廊,又有寸草不生的戈壁沙灘;既有新興的工業(yè)城市,又有璀璨文化的古邑;既有瓜果飄香的原野,又有海市蜃樓的幻景。
蘭新鐵路所經(jīng)過“百里風區(qū)”、“三十里風口”,施工和運輸極為困難。全線共計完成路基土石方11083萬立方米;隧道33座,總延長11.8公里;橋梁1117座,總延長30余公里。烏鞘嶺地區(qū)橋梁隧道比較集中,后溝至達坂城間有天山隧道群,還有通過大風區(qū)的路基工程,全都是施工的關鍵。
為了修成這條鐵路。一共有126位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喪命,有人勘測線路是摔下了懸崖,有人水土不服,染上了疾病,有人操勞過度,死在了施工現(xiàn)場。
一條鐵路,凝聚了無數(shù)的心血,付出了慘重的犧牲。不過當火車駛過的時候,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,這些犧牲全都值得了。有了這樣一條鐵路。內(nèi)地和新疆就徹底連在了一起,任何人也別想染指中國的領土。
蠢蠢欲動的俄國人再也別想在新疆挑事,這塊從漢代就納入中國版圖的神圣領土,直到此時才徹底的安穩(wěn)下來。而且有了鐵路線之后,運輸物資設備都會容易無數(shù)倍。新疆豐富的煤炭,石油。天然氣的開采計劃。都提上了日程。
而且新疆算是一塊農(nóng)業(yè)寶地,只要解決了水的問題,這里幾乎種什么長什么,除了瓜果之外,新疆也是重要的產(chǎn)棉基地。想要讓人吃飽穿暖,可不是一句空話。必須拿出足夠的產(chǎn)量才行。
如果按照后世的穿衣標準,就算所有土地都種上棉花,也不夠用,因此必須發(fā)展石化產(chǎn)業(yè)。用人造材料代替。
而此時,想要讓老百姓有衣服穿,在新疆大力的種植棉花,發(fā)展紡織業(yè),就成為了必然的選擇。在百萬移民當中,有五十萬以上要從事棉花生產(chǎn),鐵路沿線只要是綠洲地帶,就能看到繁忙的人群,像是工蟻一樣,不停的勞作。
火車一路順暢,直接來到了迪化,秦威親自在車站迎接楊宇霆,兩個人一見面,楊宇霆都仿佛有些不認識了,秦威臉上被曬得黝黑,胡子拉碴,一手大手,也格外的粗糙,就仿佛一個老農(nóng)一般。
不過秦威的精神頭十足,笑著說道:“楊部長,這地方風沙大,不養(yǎng)人,你只怕要吃苦了!”
“楊某又不是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人,什么苦頭沒吃過,弟兄們能受得了,我就能受的了!”
秦威笑著拉住了楊宇霆的手,兩個人一同上了戰(zhàn)馬,前往駐地:“楊部長,說實話苦日子已經(jīng)過去了,剛開始來的時候,水也沒有,吃得菜也沒有,弟兄們只能弄點山上的雪水,打了不少井,但是都是苦咸水,大家伙都是捏著鼻子喝下去的。算起來也有一年多了,弟兄們都是一手鋤頭,一手槍,開了二十多萬畝耕地,蔬菜夠吃了,還養(yǎng)了不少牛羊豬狗,算是能填飽肚子了?!?
楊宇霆也意味深長的點點頭:“戍邊苦啊,拙也總算念叨,不過現(xiàn)在有了鐵路了,內(nèi)地的物資就都能送上來了。另外我再透露一個消息給你啊,拙準備把第二個裝甲師放在新疆?!?
一聽這個消息,秦威頓時就把眼睛瞪圓了,目前國內(nèi)的唯一正式的裝甲師就是近衛(wèi)師,那是守衛(wèi)京津的王牌。要是能把第二支裝甲部隊放在新疆,那可是天大的榮幸??!
當然秦威也品出了中間的味道:“楊部長,是不是副總統(tǒng)想要對蘇聯(lián)用兵了?”
楊宇霆點了點頭:“多則兩三年,少則一兩年,說實話我這次過來,就是考察一下實際情況,和俄國人作戰(zhàn),不是一件小事情,必須仔細籌劃才行?!?
“沒錯,這幫老毛子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,不過從今年開始,有大量的俄國人逃到了中國境內(nèi),想要尋求庇護。”
“哦?怎么回事,俄國鬧饑荒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