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曼谷正是最炎熱的時候,張廷樞在隨從的保護之下,從客輪上面走下來。在碼頭上,早就站著一群人熱情的等候著。
可是一見到張廷樞走出來,他們頓時都傻眼了,只見張廷樞穿的隨隨便便,短褲短袖,涼鞋草帽,整個一副到了沙灘曬太陽的造型,這下子讓暹羅的這幾位官員都傻眼了。
就在不久之前,他們得到通知,說中國的海軍陸戰(zhàn)隊司令官要來暹羅。得到這個消息之后,暹羅的官員就下功夫了解了一下這位司令官的背景,不查不知道,一查嚇一跳。
這位司令官竟然是中國大總統(tǒng)的親弟弟,而且更要命的是還是一位功勛卓著的戰(zhàn)將,人家可不是靠著裙帶關(guān)系上來的,而是實打?qū)嵉膽?zhàn)功,在朝鮮一戰(zhàn),圍殲三個師團,簡直創(chuàng)造了戰(zhàn)爭史上的奇跡。
面對這樣一個大人物,暹羅上下哪敢怠慢,甚至國王拉瑪七世都參與討論,確定迎接張廷樞的規(guī)格。
說起來近代亞洲只有三個獨立國家,日本,中國,暹羅。不過這三國又命運迥異,日本靠著明治維新,擠入了列強的行列,而中國又太大,沒有人能吞下。而暹羅則是夾在了法屬印度支那和英屬印度之間,成了兩大強國的過渡地帶。
算起來夾在大國之間的小國,是最艱難的,時時刻刻都走在鋼絲繩上面,稍有失誤,就要粉身碎骨。也正是如此,暹羅君臣上下,全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有點風(fēng)吹草動,就夜不能寐。
而中國這些年崛起之后,對暹羅的震動是相當(dāng)巨大的。曾經(jīng)的天朝上國又回來了,君臨天下的中華再度興起。
忙于建設(shè)的中國人,或許還沒有覺察到中國強盛帶來的沖擊,而這些昔日的屬國,仰望中原上千年的地方,已經(jīng)被這股風(fēng)潮攪動了。
這些年中國商品不斷出現(xiàn)在暹羅的市場上,中國的商人往來穿梭,暹羅越來越感到了中國別的強盛,或許可以引入中國的力量,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局面。這可比英法的虎視眈眈好多了。
不管出于怎么樣的考慮,他們都給予了張廷樞極高的熱情,拉瑪七世的哥哥布里帕親王,帶著防空高炮部隊總監(jiān)局局長頌堪親自來迎接。親王何等尊貴自然就不用說了,而那個頌堪也不是簡單的人物。
他剛剛從法國楓丹白露炮兵學(xué)校學(xué)成歸來。是暹羅軍隊少壯派,西方派的代表人物。軍事才能卓越。當(dāng)然這也是矬子里頭拔大個。在一群井底之蛙中,突然出來一個牛蛙,大家都驚為天人,上位的呼聲非常高。
這兩位在碼頭苦等了半天,就看到張廷樞如此休閑的打扮,相比他們的衣冠楚楚。滿頭大汗,反差實在是太大了。
張廷樞看到了碼頭上的人群,也稍微有些錯愕,等到寒暄了幾句。才搞清楚情況,急忙對布里帕親王說道:“殿下,這次我過來不過是聽說暹羅是有名的佛國,景色優(yōu)美,只是普通的旅游放松而已?!?
布里帕親王也弄明白了,敢情根本不是什么正式訪問,其實問題也出在兩國的外交機構(gòu)什么,中國除了外交部的官員經(jīng)常出國之外,其他人很少走出來,而暹羅也沒有接待過什么大人物。
結(jié)果一個普通的通報,就讓暹羅誤以為正式訪問,鬧了一個不尷不尬的笑話。張廷樞一看有些失落的布里帕親王,也笑著說道:“殿下,大總統(tǒng)其實對暹羅非常重視,早就想派人過來訪問。我也可以給你透露一些消息,國家儲備局是希望從暹羅采購一批大米,充實戰(zhàn)略儲備的?!?
“大米?”布里帕笑著說道:“暹羅盛產(chǎn)稻米,也希望和中國進(jìn)行貿(mào)易,不知道中國需要多少?”
“一兩百萬噸啊,如果可能再增加一些。”
多少?布里帕這下子可嚇住了,他以為張廷樞不過是敷衍一下,哪知道一開口就是這么多,實在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。
后世泰國一年能出口上千萬噸,以目前的產(chǎn)量,一年的極限恐怕還到不了一百萬噸,中國一張口就是幾百萬噸,實在是太嚇人了。
張廷樞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:“中國人口已經(jīng)超過了五億,賣這點糧食,不算什么的!”
布里帕也被這個大胃口給嚇住了,苦笑著說道:“這么龐大的出口,我們當(dāng)然歡迎,不過恐怕要在全國協(xié)調(diào)一下,不然拿不出這么多啊!”
一旁的頌堪聽得有些不耐煩了,他總覺得張廷樞有些信口開河:“一噸大米要一百五十元,一百萬噸就是一萬萬五千萬,這可不是一個小數(shù)?。 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