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振國瞧著坦克那憋得紫紅的臉,嘴唇不停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模樣,覺得真把自己的嘴捐給他使會兒也不行了。
這人明顯是話到嘴邊卻干著急說不出來,被激住了。
王新文也急著問究竟呢,坦克卻越急嘴越笨,臉憋得愈發(fā)紫紅,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,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。
趙振國一看這副模樣哪兒成啊,等會兒把人憋暈過去咋辦?
他迅速取下自己腰間掛著的水壺,擰開壺蓋,遞到坦克面前讓他先喝口水潤潤嗓子。
坦克顫抖著雙手接過水壺,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,喝了幾口水后,他似乎稍微鎮(zhèn)定了一些,眼神中也有了一絲清明。
王新文覺得坦克奇怪極了,到底在下面經歷了什么,這么魂不守舍的...
趙振國見狀,趕緊抓住這個機會,開始引導式的詢問:“坦克兄弟,你們下去走的還順利么?”
坦克愣了愣神兒,仿佛在腦海中努力整理著剛剛經歷的混亂片段。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后怕:“不順利……”
王新文聽到坦克說“不順利”,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“不順利?難道那個假貨設圈套害你們?他們……他們還好么?”
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緊張,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。
坦克順著他的話說道:
“我們開始也以為那人在故意耍我們,因為確實有些路是在兜圈子。我們跟著那標記走,轉來轉去又回到了之前走過的地方,覺得這假貨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們。
可又覺得不太像,那貨在每個路口都漏了幾滴尿當標記……有個路口甚至尿了三回。大劉推測說他們其實有可能路也不熟悉,搞岔了。畢竟只是兜圈子而已,沒有實質性的陷阱和埋伏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(xù)說道:“那底下就跟個無底洞似的,到處都是岔路,我們轉來轉去,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。要不是那貨留的有標記,我們也跟不上。
兜兜轉轉中,我們突然聽到了人聲。但是我聽不懂俄語,只能聽到他們嘰里咕嚕地說著什么,不過就瞧見那幾個高鼻梁的,尤里那樣的,有六個呢,還有十二個中國人...”
聽到這里的時候,趙振國忍不住捏緊了拳頭,光頭都死兩年了,這幫人還做春秋大夢呢?還跟老毛子勾結在一起,太可惡了。
坦克接著說:“那個假貨并沒有說謊,那里確實有一個軍火庫,那日本字軍火庫跟咱漢字兒差不多,我們想溜過去看看,但這幫人就住在這個軍火庫外面,我們根本沒機會進去。
這幫人還挺警覺的,我們剛靠近就被人發(fā)現了,還是那個假貨打岔說沒有人,只是一只老鼠而已,替我們打掩護。
我們本來想出來給隊長您報個信,看怎么攻下這個軍火庫,把里面的武器彈藥都弄出來,說不定能對咱們的大事有幫助。沒想到出來的時候,在一個路口走岔了,進了一間房子……”
說到這里的時候,坦克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,眼神里同時出現了憤恨和恐懼兩種表情。
王新文的心猛地一揪,“你們遇到了什么?他們還好么?”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坦克,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。
坦克長長地嘆了口氣,眼神黯淡了下來,聲音低沉而悲痛地說:
“他們都在下面,但大劉不太好,他看了那些東西,瘋了……”
王新文不由自主地說:“怎么可能?”
大劉可不是意志力那么脆弱的人。他可是一名軍人,經歷過無數次槍林彈雨的考驗,怎么會因為看到點東西就瘋了呢?
趙振國:?難道是ptsd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