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夫人只不肯松口,待知道吳千戶著人叫了女兒在后花園子的漏花窗里頭看了,氣得面皮都漲起來,抽了藤條上手就抽一下,吳千戶皮厚,叫她抽打習(xí)慣了,閃身避過去:“哎哎,我不過一說,看得好了再談?!?
吳夫人惹了一場閑氣,明月卻也瞧見了吳家二姑娘,臉蛋瞧不清,就看見掛著一把大金鎖,這才起意頭,把那一包衣裳當(dāng)了,把餉銀全貼了進去,給石桂買了一把大銀鎖來。
鎖打得精致,石桂拿在手里卻猶豫起來,既沒這個意思,就不能收他的東西,銀子還能說是攢在她這兒,怕存在營房里失落了的,東西又算怎么一回事。
明月很是得意,這東西他挑了好一會兒,新打的都沒上過人身,他一把拿了就不肯松開,她身上太素了,這個掛頸項里頭,也不防礙她做活計。
“你不說明白了,我怎么能要,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?”石桂問了,明月就全說了,也沒什么好瞞她的,吳夫人還給了一匹青紗一匹月白緞子,這兩樣他沒動,全帶回來了。
一面說一面邀功,石桂卻急起來,伸手拍他一下:“你可真是,紗緞子當(dāng)了便算,怎么能把衣裳當(dāng)了,明兒趕緊贖回來,這東西怎么能落出去呢?!?
“那本來就是舊衣?!泵髟逻€當(dāng)石桂怎么也得高興的,沒成想挨了一下,脖子一縮,就看見石桂嘆一口氣:“哪里是為著衣裳,人家女孩兒的東西,給了我是吳夫人回禮,你怎么能當(dāng)了,流落出去叫人知道了怎么好?你明兒必得去贖出來,這個我不要了?!?
說著要把銀鎖還給他,明月卻生起氣來,濃眉一皺,看著石桂:“你是不是不肯要?”石桂張了嘴不知道說什么,明月目光灼灼盯著她,非得等她回答。
石桂只好低了頭:“這個,我不能要。”
“那你是現(xiàn)在不能要,還是以后也不能要?”她話音才落,明月直通通問了,半點也不給她轉(zhuǎn)念的機會,石桂想的是此時,以后是多久之后,又是怎么個以后法,她還沒能細想,明月伸手把紅荷包也給了她:“想明白了再告訴我。”
說著轉(zhuǎn)身就走,月亮照著他來時的路,前頭劉婆子還在張羅著要給她兒子做一碗醒酒湯,他越走越是覺得腳步發(fā)沉,偷眼看過去,石桂還在門前站著不動。
月亮把她的身影拉成一道長長的黑影子,釘在門前不動彈,明月也跟著停下腳步,兩道影子一長一短,遠遠遙望著。
作者有話要說:明月被拒第一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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