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這個他字,葉文心抿了嘴唇笑一笑,替她通了頭發(fā),一下下的梳著問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打算?軍戶倒也不差,五城兵馬司能打什么仗,又是在天子腳下,如今算得國泰民安,這兒的軍戶安穩(wěn)的很?!?
石桂沉吟得會兒,手上搓著頭發(fā),抬眼兒看看葉文心:“我想跟著姑娘去穗州,男人辦的事女人也能辦,不比別人低一頭的過日子?!?
葉文心手上拿著牙梳,抿嘴笑一笑:“那有什么不成的,咱們一道去?!闭f著又猶豫了:“可我看他,待你很好?!?
石桂默然,明月待她確實是很好的,可這種好比不上自由自在,石桂不說話,葉文心便也不再開口,菱角奉了姜湯來,石桂一口氣喝盡了,身上熱得出汗,葉文心讓她躺到床上去,菱角拿臟衣裳泡了,遍尋不著鞋子:“姐姐,鞋子呢?”
明月一路奔回去,心口似壓著塊大石,說不出的難受,先還發(fā)了力奔,后來越走越慢,雨打在身上無知無覺,反到晃晃悠悠起來,他寧可走的慢些,才好晚些跟喜子開口。
喜子六歲多就跟著他了,這會兒要分開,這小子說不定得哭鼻子,他想了一會兒還是覺著悶,走到半路了,迷迷糊糊想起石桂掉了一只鞋子,一路又返回去找。
明月自家也不知道在發(fā)什么瘋,泥水潭一個個找過來,臉上身上手上全濺著泥點(diǎn)子,找了好幾處,這才找見了,陷在泥里,只露出一個鞋尖,被雨沖出顏色,要不然還真看不見,從泥里□□,鞋子里也灌了泥,黑乎乎看不出本來的模樣,明月卻把這只泥鞋子塞在懷里,揣著它一路往營房里去。
明月私自出去瞞不過別人,他一回來就被叫出去,挨了十軍棍,平日里他嬉皮笑臉跟誰都能說上兩句,何況雨天本就無事,后頭那排營房還在造,也有出去的,只說在后頭那一片幫忙,也沒人戳破,今天他卻連幾句話都懶得再說了,躺在長條凳子上,老老實實挨了十棍子。
欄桿還沒圈起來,營房還在建,出去了三四個,挨打的就只有明月,打的人也打的懶散,明月也懶得叫,只聽見棍子打在肉上一聲聲悶響,下來了也還能走,進(jìn)了屋把濕衣裳一扒,躺到床上去。
喜子看他這樣兒唬了一跳,趕緊找出毛巾來給他擦頭擦臉,原來別個說喜子是大兒子,明月是小爹爹,這會兒看見喜子替他擦頭,又笑起來:“還是你這大兒子孝順。”
明月卻想起衣裳里的鞋子來,跳起來找出那只鞋子,就在雨里沖干凈,沖了許久這才看出本來顏色,綠色云頭上頭繡了一排黃色的小花,黃花用了白蕊做點(diǎn)綴,他捧在手里看一會兒,還鉆進(jìn)被子。
喜子捧了湯來,他沒全吃了,還留了一半兒給明月,明月半點(diǎn)胃口也沒有,卻還是坐起來,半個半個慢慢吃,以后就吃不著了。
他哪一回吃東西不是狼吞虎咽的,生怕吃不飽,這會兒卻慢條絲理,對床看著就扔了一只鞋子過來:“成心!你饞我是不是!要不是看你媳婦做的,我早不給你留了?!?
明月往墻上一靠,一只手摟了喜子,一只手捧著甌兒,把冷雞湯喝了個盡,咂了嘴兒,這么好的媳婦,要是飛走了,他這輩子也找不著更好的。
想起了孫師兄跟他娘子,他那婆娘嘴上絮叨,也給他們做下酒菜,孫師兄原來懶洋洋萬事都不肯沾手的,也能改了性子摘菜燒火,只要想總是能成的。
明月剛才還無精打采的,哭喪著一張臉,想到這個人又精神起來,喜子正經(jīng)不算是軍營里的人,他是能時時出去的,明月捏捏他:“你明兒去找你姐姐去,說我挨了十棍子,要錢買藥?!?
既然想去,那就去,她有牽掛,他可沒牽掛,她想去穗州,為什么他不能去,想個什么法子,通一通路子,得先拿錢買禮去拜訪吳大人。
作者有話要說:拉肚子的懷總敬上
今天大概沒了
也不知道是踢被子還是吃西瓜吃太多,一個晚上五六趟,現(xiàn)在是軟腳蝦·懷
氣溫變化太快,妹子們注意身體。
大吉大利求包養(yǎng)
...
_f