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每到最后關(guān)頭,體內(nèi)不知何處便會溢出一絲神秘的清涼之氣逼退詛咒,她早已變成了至暗妖邪。
她知道,那清涼之氣是來自道果之力。
這幾年,本來是有機會壓制至暗詛咒的。
每次道果之力爆發(fā)時,便是最好的時機。
但是,這祖煉村有人幾乎每日都在塔外彈琴,那琴聲有著特殊的頻率,會對人的心神造成很大的影響。
這使得她根本無法凝聚所有的精神力去對抗詛咒,以至于情況越來越糟糕。
“君神……”
她雙手撐地,站了起來,搖搖晃晃沖到塔門前,打開塔門的瞬間,刺目的光芒照射進來,令許久未曾見過陽光的她,雙眼不適,難以睜開。
當視線恢復(fù)之后,一張熟悉的面孔呈現(xiàn)在她的眼前。
這張臉上寫滿了心疼之色,眼里充滿自責。
君無邪不敢相信,這是月沉魚!
在他的記憶中,月沉魚氣質(zhì)冷酷,容顏絕美,冷艷無雙。
眼前的她,卻是面色慘白,無比的憔悴,瘦得都快脫相了,滿頭的青絲現(xiàn)在是一片枯白,肌膚之上,甚至隱隱能看到冒出頭來的血紅毛發(fā)。
塔下,祖煉村的人看到月沉魚的樣子,也都露出了驚色,似乎沒有想到,三年的時間,她竟然憔悴至此。
裴洛錫的眼神復(fù)雜無比,很難從眼神分別出他此時的心情。
他站在人群中注視著塔門的月沉魚,眼中時而憤怒,時而愧疚,時而羞惱等等,各種情緒相繼呈現(xiàn)。
最終,所有的情緒交匯,全都變成了怒火。
他憤怒!
月沉魚都變成那個樣子了,這幾年在塔中,堅持得如此艱難,那般的煎熬。
可是她居然沒有向自己屈服,一直不愿意退步,一直不愿意答應(yīng)他的條件!
他裴洛錫,天之驕子,祖煉村多少代以來最杰出之才!
他是如此的優(yōu)秀,有哪點配不上月沉魚的?
可她寧愿承受這樣的折磨與驕傲,卻不愿意向他妥協(xié)半步。
最可惡的是,那個青年此時竟然抱住了月沉魚,豈有此理!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,瞬間有種要爆掉的感覺,幾乎窒息!
裴洛錫的眼睛里面開始浮現(xiàn)出了血色,脖頸上有青筋冒起,垂落在腰間的雙手緊握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他的胸膛在劇烈起伏,胸腔之中有股暴戾的情緒在肆虐。
裴長老一直在關(guān)注自己的孫子,察覺到他這樣的狀態(tài),當即上前,一把抓著他的手臂,暗中傳音:“冷靜,沉住氣!”
“看來,月小姐真是閣下要找的故人了?!?
村長看到這樣的場景,心下怎能不明白,太明顯了,他們是舊識。
“沒錯,她正是我要尋找的故人,我的小師妹!”君無邪摟著月沉魚,對下面的村長等人說道:“感謝貴村當年救了沉魚。如今沉魚情況糟糕,我們需要在石塔中幫她在療傷。有一事拜托村長,若有速風族強者來此尋人,還請村長保密,不要將我的行蹤泄露給速風族?!?
聽到他這樣的話,祖煉村的人都露出異色。
“閣下與速風族……”
“沒錯,我與速風族有仇怨。如今剛剛找到沉魚,我們需要為她療傷,所以不希望在這段時間內(nèi)與速風族對上。”
君無邪這樣說道,神色很凝重。
“閣下放心,我祖煉村與速風族本就不和,怎會將閣下的信息告知他們,這點閣下完全可以放心,便安心在塔中為月小姐療傷吧。另外,關(guān)于月小姐這三年來,傷勢惡化至此,老夫深感抱歉?!?
“嗯,有村長這句話,我便放心了。”
君無邪說完,扶著月沉魚走向塔內(nèi),沐慈音跟著入塔,獸王夫婦緊隨其后。
隨即,石塔的大門在轟鳴聲中關(guān)閉。
這座塔比較特殊,不管里面發(fā)生什么事情,除了聲音之外,里面的任何能量波動與氣息都無法傳遞出來。
塔并非祖煉村的人砌成,而是原本就在這里,祖煉村建村的時候,將這座塔附近的區(qū)域納入了村的范圍而已。
他們關(guān)上之后,君無邪立刻扶著月沉魚坐下,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,同時召喚出藍藍。
他查看了她體內(nèi)的至暗詛咒,邪惡意志極強,不是他現(xiàn)在可以對抗的,只能由藍藍來解決了。
所幸,來的還不算太晚,沉魚的識海被蠶食得不嚴重,肉身也還好,肌膚之上只是隱隱能看到血色毛發(fā)冒頭。
藍藍的本事自是不用的多說,頃刻間便將月沉魚體內(nèi)的至暗詛咒物質(zhì)給拔除了。
不管那至暗詛咒的意志如何掙扎與反抗都無濟于事。
這時,君無邪開始往月沉魚體內(nèi)輸送生命精氣。
月沉魚只覺得這些年來,從未有過的輕松安心,愜意地靠在君無邪的懷中,仰著消瘦的臉龐,虛弱地看著他。
“沉魚,你能堅持這么長時間,應(yīng)該是有道果之力相助吧。在這些年里,按理說你應(yīng)該是有機會壓制至暗詛咒的。是不是因為有人彈奏音律擾亂你,令你無法完全凝聚精神力?”
君無邪通過她的狀況便推測了個八九不離十。
在外面聽到那首鳳求凰的時候他就猜測到了。
月沉魚虛弱地點了點頭。
“既是如此,主人,您為何還要放過那個彈琴的裴洛錫?”
獸王不解。
“祖煉村救了沉魚,這情得還,之前沒動裴洛錫,便算是還了這個情。只是,那裴洛錫,怕是沒那么容易活下來?!?
君無邪的話語平淡而冷漠。
以他的性子,怎么可能就這樣放過裴洛錫。
若是裴洛錫肯老老實實,從此本本分分做人,倒是可以活命。
只是,裴洛錫這樣的人,他就注定不可能是安分的。
“你故意將與速風族結(jié)仇之事說出,便是想讓裴洛錫有所行動,屆時再殺他,祖煉村人沒有任何庇護的理由是么?”
“沒錯,既然要將祖煉村收入麾下,殺裴洛錫就得用更好的方式。先放過他一次,不與之計較,對祖煉村人來說是展現(xiàn)氣量,第二次再殺他,便可站足了理。殺之,不會引起祖煉村人太大的心理與情感上的不適。”
君無邪早已有計劃了,在他聽到鳳求凰,且音律可擾亂人心智,沖擊人的精神時,彈琴之人的命運便已注定了很快就要終結(jié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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