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無邪并不理會洪荒黑鷹的慘叫與咒罵。
他的動作很麻利,很快就將洪荒黑鷹拔成了禿毛雞了。
“還別說,看起來黑不溜秋的,拔光了這皮膚竟然如此雪白,就是毛孔有點粗大。”
君無邪對洪荒黑鷹的禿身做出點評,氣得洪荒黑鷹渾身發(fā)抖,吐血三升。
沐慈音被他的話逗得露出了笑容。
她對著洪荒黑鷹亦是恨之入骨,恨不得飲其血,食其肉,寢其皮毛!
當初被洪荒黑鷹追殺,無邪極盡升華,極限奔逃,都虛脫得不成人樣了,至今想起來還歷歷在目,令她心疼。
都是拜這只黑鷹所賜!
“你叫個屁,不過就是把你烤了而已,你聒噪什么?”
君無邪一巴掌拍在洪荒黑鷹的禿頭上,令其慘叫戛然而止,整顆頭顱都被他震碎了。
隨后,他和沐慈音進入八九玄殿,蹲在純元至尊圣泉池前,開始清理洪荒黑鷹。
“慈音師尊,來我教你怎么剖這只禿毛鷹?!?
他動起手來,非常仔細地講解著每個步驟。
沐慈音居然真的在十分認真地聽著,一副虛心學習的模樣。
“食道管一定要拔掉,這個東西味道可不咋地。還有屁股要去除,屁股上面這一塊也不能要,不然味道很怪……”
時間不長,他就剖開的洪荒黑鷹清理得干干凈凈。
“這些內(nèi)臟其實不錯的,就是清理起來很麻煩,就直接扔掉了?!?
他將內(nèi)臟全部用九陽真火焚燒成灰燼,然后才與沐慈音回到外面。
隨后,他用剛才貫穿洪荒黑鷹咽喉的劍錘成棍子形狀,將其穿起來,找來木頭做架子,石頭圍成一個簡易的土灶,用樹枝做柴火,開始燒烤了起來。
沐慈音好奇地看著他,“這樣可以么?普通的火焰烤不熟至尊圣境的洪荒黑鷹吧?”
“那是當然,我會在里面灌注血氣之火。”
“那你為何還要生這普通篝火呢?”
沐慈音很好奇。
君無邪笑著說道:“生活需要儀式感,這樣才有人間煙火的獨特味道。”
“這樣么,好像有點道理?!?
沐慈音想了想,對這樣的說法表示贊同。
雖然在這座島嶼上不能直接釋放出血氣,但是君無邪以木材為媒介,將血氣之火融入普通火焰內(nèi),以這樣的方式倒是沒有問題。
洪荒黑鷹作為至尊圣境的兇禽,肉質(zhì)自是非常上等,堪稱極品,很快便被烤得金黃流油,肉香四溢,使得君無邪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他都已經(jīng)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嘗過人間煙火的味道了。
這種味道讓他相當?shù)膽涯睢?
記得當年他落魄的時候,處在人生最低谷時期,家族拋棄了他,只有月瑤對他不離不棄,一直陪著他,照顧他。
那時,別說肉味了,就連填飽肚子都是奢望,每天就一個饅頭,月瑤還瞞著他說有兩個,將唯一的饅頭給他吃了。
在那半年里面,小小的她,便靠著出去給他采藥的時候挖點野菜,吃點野菜糊糊,艱難度日。
想到這些,君無邪的心里非常的難受,像刀割一樣的疼。
他不由自主地撫摸著左手上的永恒心鎖。
“無邪?!?
沐慈音輕輕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沒事。”
君無邪回過神來,目光從永恒心鎖上挪開。
登島的時候往里面灌注了大量神境圓滿的魂力,想來再過些時間,瑤兒的真魂便應(yīng)該能恢復(fù)得差不多了。
那時,她便能從沉睡中醒來。
十幾二十年了,他都沒有再聽到瑤兒的聲音。
二十年的等待,二十年的期盼,終于要有所回報,終于有了盼頭。
只要瑤兒的真魂恢復(fù)過來,剩下的便是時間問題。
真魂在,人就在,肉身將來可以慢慢重塑!
“你一定很愛很愛她吧?!?
沐慈音輕聲說道。
“我的生命中有很多在乎的人,但是最在乎的便是瑤兒和娘親,沒有任何人能跟她們比。瑤兒為我付出了太多,可我非但沒有能保護好她,還眼睜睜看著她在我面前為了我犧牲自己?!?
“這話,你可不能讓雪瀾她們聽見?!?
沐慈音心里突然有點酸澀感,但她也明白,月瑤在他的心里無可替代,他的娘親亦是如此,誰都不能比,她不應(yīng)該因此而感到失落,可不知道為何,心里就是難以克制的有點酸楚感。
“我不能這樣,若是讓他知道了,定會生氣的……”
她急忙調(diào)整自己的心態(tài),在心里告誡自己。
“聽見又如何?她們心里非常清楚,不會亦不敢跟瑤兒爭地位。未來,就算清雪都得叫瑤兒一聲姐姐!”
君無邪的神色有些嚴肅,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微冷。
沐慈音心里突了一下,不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了,怕觸怒他。
“好了,我們不說這個了?!?
君無邪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(tài)度有些不好,語氣太冷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