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玉曼華,絲毫不在乎他們的眼神。
因為她更恨齊國人,是齊國覆滅了他們昭國,是齊國叫自己堂堂公主,成了無根野草!
聽了沈硯書的話,她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。
根本不明白,沈硯書身為首輔,為什么能如此天真,以為姜文曄會來。
她跪在斷頭臺上,一直等到了黃昏。
人都跪到搖搖欲墜。
當(dāng)真是因為嘴被布堵著不能說話,不然她真的想叫沈硯書不要浪費時間了,直接下令殺了她算了,根本就沒必要耽誤功夫在這兒等。
只是……
令她意外的是。
剛有了這個想法,她竟然看見姜文曄,真的帶著人來救她了。
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,看著那個帶著區(qū)區(qū)幾百人,前來營救自己的姜文曄,只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。
她一定是太想活了,才發(fā)生了幻覺。
怎么可能呢……
姜文曄怎么可能會豁出性命前來,難道他不知道來了必死無疑?
他瘋了嗎?
面前兵刃相接。
姜文曄帶來的那些人,怎么可能是齊國軍隊的對手?
齊國早就準備了不少士兵,將刺客射殺了泰半。
剩下的刺客,不多時便潰敗得不成樣子。
沈硯書緩步走了出來,一點都不意外對方的出現(xiàn)。
盯著姜文曄道:“本相以為,旻國國君前來,就已經(jīng)做好了喪命的準備?!?
“沒想到你還在頑抗,實在是令本相意外!”
姜文曄哪里不知道自己死定了?
他只是不想直接投降罷了,如此會讓自己連最后的一絲尊嚴也失去。
此刻他被乘風(fēng)打飛了手里的佩劍。
苦笑了一聲:“沈相要的是朕的命,朕既然已經(jīng)來了,你放了她吧!”
玉曼華見此,難以置信,眼淚不斷地往下掉。
那雙杏仁眼盯著姜文曄,神情復(fù)雜,似有千萬語,想與他說。
姜文曄見著她的模樣。
也是嘆氣,無奈地對著她走了過去。
士兵本想攔住他。
但沈硯書抬了手,允許他走過去了。
姜文曄和玉曼華已是在他們掌握之中,翻不出浪花。
姜文曄走到了玉曼華跟前,擦了擦她臉上的淚,嘆了一口氣:“我讓你不要出來,你為什么總是不聽我的呢?”
玉曼華哽咽,本以為他還要繼續(xù)責(zé)備自己。
卻不想,姜文曄接著道:“如此好了吧?吃苦了吧?落到了沈硯書手上,他這幾日肯定沒給你好日子過?!?
他語氣十分溫柔,聽不出什么怒意,只有對玉曼華的憐惜和寵溺。
玉曼華一下子眼淚落得更兇了。
她甚至以為姜文曄走過來,是為了掌摑她,卻沒想到聽到的是這樣的話。
姜文曄扯下了她口中的布條。
玉曼華哭著道:“你為什么要來?你來做什么?我不只是你手上的一顆棋子嗎?”
這回,是沈硯書答的話:“長了腦子的人都會知道,如今旻國并不是齊國的對手?!?
“就算想打齊國,如今對旻國而,也不是最好的時機,他至少要再韜光養(yǎng)晦十年,或許才有一戰(zhàn)之力。”
“如果你只是棋子,他會為了你在這個當(dāng)口,與齊國開戰(zhàn)嗎?他會在他父皇死后,上位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讓你當(dāng)皇后?”
“玉曼華,你不止不是棋子,在他心里,你可是比旻國、比他自己的性命還重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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