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鷹也好,雄獅也罷,當(dāng)毫無防護陷入昏睡,與待宰的羔羊并無多少區(qū)別。
同樣會流血,會死。
容寧郡主死死捂著嘴,伸出手探向西姜王鼻息,眼神狂熱與恐懼交織。
他死了,最終還是被她磨得尖銳的簪殺死了!
不——容寧郡主抬手摸了摸頸間,那里香膩濕滑,提醒著她關(guān)鍵。
最重要的還是阿蘅涂抹在她臉頰、脖頸上的香粉,和她提前服下的解藥!
“阿蘅——”容寧郡主喊了一聲。
秋蘅與容寧郡主的八名侍女,還有數(shù)名西姜宮婢留在外間,聽到容寧郡主喊她,就知道第一步成功了。
“好像聽到殿下喊我,我進(jìn)去看看?!?
秋蘅說完這話往內(nèi)走,把幾名西姜宮婢的注意力引過來。
“隨云縣主,還是不要打擾國主——”開口的西姜宮婢話未說完,喉嚨就一痛,套在脖子上的布帶越收越緊。
“嗚嗚——”西姜宮婢雙手扒著纏繞在脖頸間的布帶,只能發(fā)出細(xì)微的嗚咽聲,驚恐中吃力晃動腦袋,就見其他同伴竟和她一樣的境地。
那些宮婢身后都有一名容寧郡主的侍女,正收緊勒著她們脖子的布帶。
怎么回事?
西姜宮婢發(fā)出最后的無聲的疑問,身體軟軟倒下去。
動手的侍女踉蹌后退兩步,大口大口喘著氣,不敢置信盯著咽了氣的宮婢。
她殺人了?
侍女看看自己雙手,再看向別處。
又一名宮婢倒下去,沒過多久四名宮婢就成了四具尸體。
秋蘅這才放心,顧不得安撫初次殺人的侍女們的情緒,快步走進(jìn)里間。
容寧郡主坐在喜床邊,一看到秋蘅進(jìn)來,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落:“阿蘅,成功了,我們成功了……”
到現(xiàn)在,她還覺得在做夢,哪怕從西姜王身體中流出的鮮血刺紅了眼,血腥味直鉆鼻腔,依然覺得不真實。
這是統(tǒng)治西姜近二十載,對大夏毀約而毫無心理負(fù)擔(dān)的西姜王,就這么死在她們手里了?
秋蘅走過來,向容寧郡主伸出手,冷靜道:“還沒有完全成功,西姜王要死,我們要努力活下去?!?
“好,我們要活下去。”容寧郡主起身時雙腿還有些軟,卻毫不遲疑握住秋蘅的手。
走出里間,容寧郡主掃過地上的宮婢尸體,竟不覺得多么驚懼。
八名侍女圍過來,紅著眼小聲喊她:“殿下——”
容寧郡主眼睛也紅著:“是我連累你們了?!?
她再清楚不過,因為身份,她會得到更多保護,而她的婢女們卻是保護她的人。
等踏出這寢宮,大多便是死別。
“殿下別這么說,能死在回家的路上,婢子們高興?!?
秋蘅冷靜提醒:“先把她們拖進(jìn)里間,動作要輕?!?
她沒有插手,而是默默看著八名侍女兩人一組,輕手輕腳把四具尸體抬進(jìn)里間。
八名侍女視線不由往喜床上瞄,容寧郡主也忍不住看過去,唯恐西姜王又活過來。
“先出四人換上她們的衣裳,然后就在這里待著,不要出聲。”
見秋蘅要出去,容寧郡主拉住她:“阿蘅,你要小心?!?
秋蘅點點頭,向外走。
寢宮中除了四名宮婢,還有六名內(nèi)侍值夜,寢宮外圍則是巡邏的侍衛(wèi)。
天亮前,要先解決了那些內(nèi)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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