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了薛全?不會——”
聽到這個回答薛寒下意識松口氣,就聽秋蘅接著道:“暫時不殺。”
薛寒:“……”
“那什么時候殺?”
“不知道……再看看吧。”
得到這樣的答案,薛寒心情十分復(fù)雜。
殺不殺還要臨時決定嗎?
藥好了。
用不慣左手,薛寒費(fèi)了不小工夫才把藥汁舀到竹筒中,等到可以入口,呼喚秋蘅:“阿蘅,喝藥了?!?
薛寒把秋蘅的頭枕在他腿上,端著竹筒小心翼翼喂她。
秋蘅動了動唇,如喂水那樣喂進(jìn)去一些,更多藥汁卻流出來。
薛寒停下來。
此時清水易得,湯藥難得,這些藥經(jīng)不得浪費(fèi),阿蘅的熱也要盡快退下來。
稍稍猶豫后,薛寒抿了一口藥,低下頭去。
……
藥順利喂完了,看著昏睡中的秋蘅,薛寒心中并無旖旎,只有擔(dān)心。
“阿蘅,你說過的,只有一個人走不出這片山脈,你不好起來,我們就只能一起死在這里了。阿蘅,我們還要一起回大夏,你不要忘了……”
閉目昏睡的少女眼皮動了動,一滴淚從眼角滾落。
西姜?dú)Ъs的消息經(jīng)過八百里加急,比趙副使一行人回京要快得多。
靖平帝把急報重重摔在龍案上,怒氣沖沖:“西姜欺人太甚!”
有血性的大臣站出來:“陛下,西姜以容寧公主并非您親生為由毀約,分明是早就想好的借口,他們一開始就存著只占便宜不出力的心思。臣認(rèn)為,應(yīng)當(dāng)調(diào)遣駐軍向西姜施壓,方不墮我大夏之威……”
立刻有人跳出來反對:“萬萬不可!我們之所以以厚禮請西姜出兵,就是因?yàn)闁|南民亂一直未平,北齊趁機(jī)生事,要是再與西姜對上,不但沒得到助力,反而多一個敵人,那情況就不妙了?。 ?
“劉大人所有理。兩國來往不是鄰舍吵架,一舉一動牽扯萬千,斷不能意氣用事……”
等眾臣紛紛表達(dá)了看法,靖平帝捏捏眉心:“眾卿覺得再派賢能與西姜重新商談更合適?”
看到急報他當(dāng)然生氣,可冷靜后只能把怒火壓下。
正如大多臣子所,難不成還要與西姜打起來?那不是原本的麻煩沒解決,又添了新麻煩。
“陛下圣明?!?
幾位不愿對西姜示弱的大臣本就寡不敵眾,此時看出靖平帝的心思,不得不閉緊了嘴巴。
之后就是商議再選何人前往西姜,商量了兩日才選出人來。
新選出的使者就不可能像護(hù)送容寧郡主時那般行進(jìn)了,快馬加鞭離開了京城。
就在靖平帝時不時想到西姜而氣悶,琢磨新派出的使臣到了何處時,又一道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到了他手里。
急到什么程度呢,樞密使帶著急報直接夜叩宮門。
靖平帝聽了內(nèi)侍稟報心突突直跳,見到人沉著臉問:“陶卿連夜入宮,所為何事?”
陶樞密也算沉穩(wěn)之人,此時卻聲音顫抖:“陛下,邊關(guān)急報,容寧公主等人于大婚夜殺了西姜王,逃了回來!”
靖平帝腦袋嗡地一聲,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