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在設(shè)計(jì)師和年輕老板那羨慕嫉妒恨的注視下,這一男一女走出了十余米,來到了湖邊。
望著近在咫尺的青年,夏子西的眉眼中帶著清晰的笑意,輕聲說道:“世界真小呢?!?
蘇無際卻沒感慨重逢,而是低頭看了看她插在口袋里的左手,問道:“你的肩傷怎么樣了?”
沒錯,這位“晨昏線”的老板,就是銀月的晨曦!
之前,在莫??屏_島上與杜卡羅的一戰(zhàn)中,晨曦的左肩胛骨被對方獵殺者的匕首插碎,由于這片骨頭不好做手術(shù),只能靜養(yǎng),等其自己長好。
聽到蘇無際第一句話就是在關(guān)心自己的傷勢,夏子西的眼光微暖。
“還有點(diǎn)行動不便,做什么只能用一只手?!彼χf道:“估計(jì)再過一個月,生活上就不受影響了?!?
“那就好?!碧K無際咧嘴一笑:“能在這里重新見到你,很意外,也很開心。”
夏子西輕輕笑了笑:“我的手機(jī)里還有一張?jiān)蹅兊暮嫌澳?,本以為從此海角天涯不相見,沒想到卻是人生何處不相逢。”
她也不矯情,更沒提什么相見不相識之類的話——既然以另外一個身份第二次遇到了,那么就再重新認(rèn)識一下好了。
世界那么大,能接連兩次遇見,要么是緣分太深,要么是量子糾纏。
要是說起這一點(diǎn),蘇無際和卓靈雨之間的緣分可太深厚了。
蘇無際笑瞇瞇地說道:“你以后來了臨州發(fā)展,我罩著你?!?
夏子西輕笑,眼光一如這云煙湖的飄渺煙波:“好啊,你天天來我店里喝咖啡,我不收你錢的?!?
蘇無際嘖嘖說道:“那你還是收錢吧,不然的話,我怕你賠太慘了,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開咖啡館,得多沒有商業(yè)眼光啊?!?
夏子西笑得不行:“行,那你先來我店里充一張會員卡,支持一下我這個沒有商業(yè)眼光的小老板?!?
蘇無際:“那還不是小意思,本公子有的是錢?!?
在十幾米開外,咖啡鋪的年輕老板對那混血設(shè)計(jì)師說道:“這哥們之前還說,這女老板肯定賠的褲衩子都不?!F(xiàn)在你看他笑的,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?!?
那名叫加普的設(shè)計(jì)師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實(shí)在想不通,我到底輸在哪里。”
他能明顯看出來,夏子西對待自己的時候,都是客客氣氣的,只談設(shè)計(jì)方面的事情,絕對沒可能更進(jìn)一步地拉近關(guān)系。
蘇無際看著身邊的姑娘:“都二次見面了,還不摘口罩嗎?”
夏子西倒也沒有絲毫的忸怩:“這里人太多,等私下里的時候,我再摘給你看?!?
在夏子西看來,這個青年知曉自己最大的秘密,還救了自己幾次,就算是被他看看臉,也沒什么的。
蘇無際咧嘴一笑:“那可太好了。對了,以后我是喊你晨曦,還是喊你子西?”
“喊子西吧?!?
夏子西忽然想起了白牧歌對自己的稱呼,又想起了自己與這個青年在印度洋熱烈陽光下的那一張合影,鬼使神差地說道:“你喊西西也行?!?
蘇無際一挑眉毛:“西西?”
這么軟萌可愛的稱呼,似乎和這漂亮的姑娘不那么搭,但偏偏產(chǎn)生一種極有吸引力的反差。
“嗯,跟我親近的人都這么叫我的,但一共也沒幾個人?!?
夏子西的聲音輕輕,望著云煙湖的溫柔波光,這里的風(fēng)景和印度洋的海浪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(fēng)格,但她兩種都喜歡。
“西西,這名字挺可愛的。”
蘇無際本想說“要不你也喊我際際”,但話到嘴邊,終究還是沒說出口。
嗯,難得蘇老板要了一次臉。
“你在臨州做什么工作?”夏子西輕笑著問道:“專職富二代?”
“什么富二代,我是白手起家的創(chuàng)一代?!碧K無際:“現(xiàn)在是酒吧老板,那個大名鼎鼎的皇后,就是我開的?!?
夏子西:“初來乍到,沒聽說過呢?!?
這倒是實(shí)話,她表面上是個極少去酒吧的乖乖女,對夜店也從來不感興趣。
“……”蘇無際:“沒聽說過不要緊,等你傷好了,帶你去蹦迪!”
夏子西卻忽然拉著蘇無際,往自己的咖啡館那邊走了幾步。
“怎么了?”蘇無際問道。
夏子西望著遠(yuǎn)處河堤上跑步的人群,輕聲說道:“今天云煙湖邊是不是要有事情發(fā)生?”
蘇無際的眉頭一挑:“你察覺到什么了?”
夏子西說道:“有好幾個便衣?!?
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銀月晨曦,眼光確實(shí)毒辣。
蘇無際說道:“最近臨州發(fā)生了連環(huán)殺人案,殺手的目標(biāo)是你的那個設(shè)計(jì)師,此人有著月影神殿的背景?!?
夏子西的眸光輕斂:“那巧了,正好被我們碰到了?!?
蘇無際似乎意識到夏子西想干什么,他立刻說道:“這事兒你不要摻和,本來身上就有傷,有多遠(yuǎn)走多遠(yuǎn)?!?
夏子西笑著道:“那我要扮柔弱嗎?”
蘇無際說道:“這里是國內(nèi),你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,謹(jǐn)慎一些。”
夏子西輕輕點(diǎn)頭:“那你保護(hù)我?!?
蘇無際咧嘴一笑:“樂意之至?!?
他倆的話音剛剛落下,一臺黑色的出租車在路邊停了下來。
一個穿著運(yùn)動裝的男人從后排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