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生原本只是隨口一說,并未多想,但回頭看張墨正在用嗔怪的眼神看著自己,這才察覺自己這話貌似有歧義,不過話已經(jīng)說了,與其尷尬解釋,倒不如將錯就錯。
想到此處,長生便沖張墨咧嘴壞笑。
“你給我老實點兒,不要命啦,”張墨瞅了長生一眼,“信我沒動,你快看看里面寫了什么?!?
長生坐到床邊,拿起信箋鋪展看閱。
“里面寫了什么?他們現(xiàn)在何處?”張墨隨口問道。
長生并未答話,而是抬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。筆趣庫
張墨自然不會上他的當(dāng),依舊坐在桌旁,也不再詢問。
眼見張墨不過來,長生只能看閱敘述,“他們眼下在嶺南道,余一的正眼法藏雖然能夠隔空傳人,但嶺南距長安太遠(yuǎn),她只能將自己傳回來。得知我還活著,她非常高興,在我失蹤的這三個多月里他們一刻也沒閑著,一直在四處奔走,根據(jù)龍脈圖譜尋找余下的那些地支,不過事情辦的不是很順利,具體情況他們回來之后會詳細(xì)向我稟報?!?
聽完長生轉(zhuǎn)述,張墨眉頭微皺,“孫儒一直與倭寇沆瀣一氣,唇亡齒寒的道理孫儒自然懂得,而今他已經(jīng)與朱全忠聯(lián)手對抗朝廷,而朱全忠手下招攬了不少左道妖人,他們在尋找地支的過程中很可能遭遇了倭寇和妖人的阻撓?!?
“有這種可能,”長生正色點頭,“后期趕來中土的八大家族雖然盡數(shù)折戟,但日本早期派來中土的倭寇主力尚在,據(jù)我估計人數(shù)不會少于五千人,而且其中不乏紫氣高手,即便他們不與朱全忠手下的妖人聯(lián)手,大頭等人對付他們也極為吃力?!?
“當(dāng)日他們?nèi)フ椅业臅r候,有個異類與他們同行,此事你可知曉?”張墨問道。
長生放下信箋仰身躺倒,“我知道,黃四郎,本體是只黃鼠狼,我們自安東城幫過它的忙,它有心報恩,便一直跟著我們,這個黃四郎是洞淵修為,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它出力不少?!?
上清宗對于異類一直多有寬容,教中不乏異類弟子,故此張墨對異類并無偏見,聽完長生講述便略過了此事,“你一路奔波,多有勞累,歇會兒吧?!?
“你做什么?”長生隨口問道。
“我不做什么,就在這里陪著你?!睆埬f道。
“你離我有兩丈遠(yuǎn),這也叫陪著?”長生嘟囔。
“那你想怎樣?”張墨無奈。
“你過來陪我一起睡,”長生說道,“我不干別的,你在我身邊我感覺踏實?!?
張墨雖然并不相信長生能夠說到做到,卻也不便拒絕,猶豫過后離座起身,緩步走近。
長生原本是合衣躺臥的,張墨來到之后他翻身坐起,脫下了自己的外衣。
張墨的道袍本來就是披在身上的,卸了外衣之后與其同床共枕。
長生原本是想而有信的,但事到臨頭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自制力好像并沒有自己認(rèn)為的那么強(qiáng)大,得寸就想進(jìn)尺,攀枝就想爬樹。
長生可以為所欲為,但張墨卻不允許他為所欲為,因為長生元氣未復(fù),氣血兩虛,急需盈補(bǔ),豈容有失?
張墨抓著長生的手不允許他胡來,長生幾番嘗試掙脫都功敗垂成,于是便收斂蟄伏,韜光養(yǎng)晦,靜待張墨松懈之后出其不意。
不曾想張墨一直沒松懈,韜光養(yǎng)晦倒是把自己給養(yǎng)睡了,實則他也只是一時興起,他的氣血嚴(yán)重匱乏,身體異常虛弱。
醒來已是午后未時,張墨依舊躺在身邊。
發(fā)現(xiàn)長生睜眼,張墨立刻翻身坐起,倒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做,而是她很清楚長生賊心不死,睡醒之后很可能會再度嘗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