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天黑的晚,夜幕降臨時已臨近二更,前方再次出現(xiàn)了一處廢棄城池,長生自腦海里權(quán)衡估算,確定三更動身可以在日出時趕到于闐,便沖大頭揮了揮手,示意往前面的廢棄城池暫歇落腳。
大頭一直驅(qū)乘白姑娘飛在高處,能夠看到城里的情況,“王爺,城里有火光?!?
長生點了點頭。
這處廢棄的城池早就沒有了城門,片刻過后二人自南門入城,城池不大,進城之后二人立刻看到城中央有口水井,幾個武人打扮的土人正在汲水飲馬,在水井附近拴著十幾匹馬,馬鞍都被卸下來放在了一旁。
看見那幾個武人的瞬間,長生就知道他們是馬匪強盜,因為他們看人的眼神透著亡命之徒特有的陰戾和狐疑。
眼見長生騎馬朝著水井走來,汲水的馬匪立刻高喊發(fā)聲,召集同伙,聽到此人呼喊,水井東側(cè)房間里很快沖出一群手持利刃的強人,為首的一人而立之年,身形高瘦,手里抓著一柄木鞘長劍,與其他馬匪的如臨大敵不同,此人劍握左手,并未出鞘。
長生無視眾人,徑直來到井邊翻身下馬,彎腰伸手,自木桶里掬水淺嘗,確定井水無毒之后抱起木桶喝了幾口,隨即將水桶放到了黑公子近前。
旁人遇到馬匪免不得嚇的六神無主,而長生卻并未將他們放在眼里,一眾馬匪不明所以,紛紛看向領(lǐng)頭之人。
那用劍的男子此時正在抬頭上望,大頭就在他的仰望之下飄身落地,與長生一樣,大頭也沒有理會那些馬匪,徑直走到井邊,掛桶打水。
眼見長生和大頭將己方眾人視為無物,一眾馬匪免不得氣惱動怒,但頭領(lǐng)不曾發(fā)話,他們便不曾有所動作。
此時白姑娘就落在西側(cè)不遠處,見到神駿巨大的金雕,馬匪瞬時兩眼放光,其中一人湊到那為首之人身旁,低聲說道,“老大,矮子的老鷹是個稀罕物,那瘦子的刀也是個好東西,干吧?”
長生和大頭都聽到了那人在說什么,卻并未理會,二人這些年腥風血雨經(jīng)歷的太多了,什么大風大浪沒經(jīng)歷過,自然不會將這十幾個馬匪放在眼里。
“別找死,”消瘦男子低聲訓斥,“這二人龍睛虎目,器宇軒昂,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等,不與我們作難已是咱們的造化了,快收起兵器隨我回屋,莫要自尋死路?!?
聽得男子語,一眾馬匪急忙收起兵器,隨那男子快步進屋。
待眾人離開,大頭這才笑道,“哈哈,這家伙還挺有眼力勁兒,剛才那番話是故意說給咱聽的,用好話別著咱們,唯恐咱們動手?!?
長生掬水洗臉,沒有接話。
“也是他們命不該絕,”大頭說道,“如果他們有眼無珠,想要打咱們的主意,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?!?
“世上哪有那么多有眼無珠之人。”長生隨口說道。
水井西面也有幾棟較為完整的破屋,大頭尋到一處暫且落腳,隨即拎著木桶喊白姑娘下來喝水,金雕也需要喝水,而且金雕喝水的姿勢與雞很是相似。
大頭動身之前自驛站帶走一條羊腿,直到此時才抽出時間喂給了白姑娘。
二人歇腳的破屋堆放了不少草料,應該是那些山賊用來喂馬的,不過由于是去年的干草,黑公子便不喜歡吃,好在大頭包袱里還有不少面餅,大頭也知道黑公子喜歡吃細糧,便用面餅喂它。
照顧好二人的坐騎,大頭躺在草堆上長喘了一口粗氣,這幾日他實在是太累了,而且還有傷在身,此時已是困乏非常。
雖然異常困倦,但是在見長生茫然出神,大頭還是出寬慰,“王爺,您也不用太過擔心,濟國公不是一般的聰明,就算遇到的難事兒他處理不了,拖延幾日還是能的,咱們肯定來得及?!眒.biqikμ.nět
大頭罷,長生點了點頭,實則他出神發(fā)愣并不是擔心時間來不及,而是在發(fā)愁不知道如何面對倪晨伊,此去肯定要與倪晨伊相見,但他實在不知道見面之后該和倪晨伊說什么……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