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生沉聲說道,“姑婆山一戰(zhàn)剛剛結(jié)束,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域,皇上此時賜婚,即便不是我上疏求請也是我上疏求請,我跳進(jìn)黃河也洗不清了?!?
“不成,絕對不成,”倪晨伊正色說道,“你與師叔相識在前,不管是論輩分還是論資歷,都應(yīng)該師叔為正,這道圣旨我不能要,余一大師,還勞煩你再…...”
不等倪晨伊說完,長生就擺手打斷了她的話,“如果我們將圣旨送回去,要求皇上予以糾正,就說明在我們看來皇上是故意為之,而我們則是識破了他的伎倆。”
“有道理,真送回去就撕破臉皮了,以后就沒法兒見面了,”大頭多有氣惱,“皇上到底想干啥呀,看這架勢那些清流文官的讒他還是聽進(jìn)去了。”
“皇上對我們心存忌憚不是一天兩天了,”長生說道,“當(dāng)年朝廷之所以沖倪家動手,也是因為擔(dān)心張真人手握兵權(quán),而我身居高位,若是再得倪家資助,便有了謀反的實力。而今洛陽在張真人手里,慶陽在我手里,兩邊的兵力加在一起足有三十萬,皇上不希望龍虎山和倪家的關(guān)系太好也在情理之中?!?
長生罷,倪晨伊正色說道,“你說的有道理,既然不能讓皇上予以糾正,那就干脆辭掉,這個名分我不要了?!?
眼見倪晨伊如此識大體,顧大局,長生心中多有感動,“君無戲,你以為圣旨是你想要就要,不想要就不要的?如果真的將圣旨送回去,皇上會怎么想?他會不會認(rèn)為我們目中無人,抗旨不遵?”
“那你說怎么辦才好?”倪晨伊無奈。
長生沒有回答,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妥善的解決辦法,眼前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不對,名分這東西女人都很看重,皇上賜婚張墨時他還不是王爺,故此張墨也就不能被敕封為王妃,但此時他已被封王,倪晨伊被敕封為妃,即便張墨通情達(dá)理,張善也肯定不會同意。
“我去找我爹去?!蹦叱恳赁D(zhuǎn)身離去。
待倪晨伊出門走遠(yuǎn),眾人各自落座,大頭多有愁惱,“這事兒怎么搞的這么別扭呢?”
楊開將桌上的點心推向余一,“咱們的實力太強大了,強大到足以令任何人忌憚?!?
余一沖楊開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而出說道,“皇上故意不提昆侖仙宮一事,想必也是不希望我們得到護身靈符。”
大頭氣憤說道,“行,那就讓別人搶走,到時候進(jìn)宮行刺他,誰也攔不住人家?!?
眾人議事之時釋玄明很少插,此番也忍不住開口,“王爺多次擎天保駕,更不曾貪腐謀私,怎么就換不回皇上的信任呢?”
“天知道這家伙腦子里都想的啥,又用咱們又防著咱們,他娘的,再這么成天疑神疑鬼的,咱們干脆…...”筆趣庫
“干脆什么?!”長生挑眉歪頭。
眼見長生表情嚴(yán)肅,大頭急忙改口,“干脆撂挑子不干了?!?
“好了,不說這些了,都回屋休息吧。”長生出說道。
眾人聞聲起身,大頭隨口問道,“王爺,皇上不提昆侖仙宮這茬兒,咱兩天之后去還是不去呀?”
“不去?!遍L生也有些生氣了。
“他會不會派柳天林他們?nèi)??”大頭又問,他口中的柳天林是羽林軍統(tǒng)領(lǐng),也是皇上的心腹。
“有這種可能?!遍L生說道。
“他就不怕柳天林篡位?”大頭皺眉。
長生說道,“柳天林雖是太玄修為,卻只掌管著羽林禁衛(wèi),沒有太大的兵權(quán),更何況此人也沒有雄厚的財力支持?!?
“好了,大頭,別說了,王爺累了,咱們先回房。”余一伸手拉扯大頭。
長生抬頭看向余一,“你沒吃午飯,桌上的果品點心拿點兒回去?!?
“多謝王爺,我們房中也有水果點心。”余一拉著大頭出門,四人各自回房。
此時乃是酷暑時節(jié),西域晝夜溫差很大,午后很是炎熱,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,悶上心頭瞌睡多,大頭等人走后,長生自座位上坐了會兒,心情郁悶很快便感覺疲乏困倦,于是便站立起身,往內(nèi)屋躺臥休息。
傍晚時分,眾人先后起身,自院子里的涼亭納涼,倪家有錢,時令水果每天會采購好幾次,此番送來的是西域的西瓜,這里的西瓜比大忠真人栽種的西瓜要大很多。
聽到院子里傳來倪晨伊的聲音,長生便起身走了出去,見他來到,大頭急忙拿起一塊西瓜遞了過去。
長生擺手未接,轉(zhuǎn)而沖倪晨伊問道,“你爹如何看待此事?”
“我爹和我打了個賭。”倪晨伊神色還算輕松。
“什么賭?”長生隨口追問。
“仙宮開啟之前,朝廷一定會派人過來給我送賀禮,而且賀禮一定是親王側(cè)妃的規(guī)格…...”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