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秀士此前故意等到年輕武人大量失血之后再上臺挑戰(zhàn),對于他的乘人之危場外眾人雖然多有不齒卻也不很在意,但中年秀士此舉在無形之中浪費了眾人的時間,令原本馬上就要結(jié)束的第四場比武再次延后了一個時辰,此舉直接引發(fā)了眾怒,眼見此人被釋玄明砸出石臺,場外立刻爆發(fā)出了滿堂喝彩。
老城隍貌似對比武的結(jié)果并不關(guān)心,此前一直坐在靈氣幻化的交椅上閉目養(yǎng)神,直待聽得眾人齊聲喝彩方才緩緩睜眼,擺手示意眾人莫要大聲喧嘩之后再度閉上了眼睛。
那中年秀士終究是紫氣修為,自空中調(diào)整身形,雖然落地踉蹌,卻沒有太過丟丑。
若是換成旁人,已經(jīng)落敗且激起公憤之后定會提前離場,但此人貌似并不甘心就此離去,而是在眾人鄙夷的注視之下回到了先前的座位。
釋玄明走到太極石臺的東北角落,將綠沉槍平放于地,隨后又脫下袈裟扔向大頭,只穿中衣短褂回到石臺中央。
大頭接了釋玄明的袈裟抱在懷里,與此同時無奈嘆氣,“唉,真是頭蠢驢。”
長生知道大頭罵的是釋玄明,也知道大頭為什么要罵他,原因很簡單,釋玄明主動放下了綠沉槍,沒有了隕鐵神兵的加持,會有更多人上臺嘗試挑戰(zhàn)。
對于釋玄明的這一舉動長生倒是并不感覺意外,因為釋玄明是個武癡,二人初次相遇時倪府正在比武招親,當(dāng)時他是擂主,釋玄明技癢難耐便上臺挑戰(zhàn),當(dāng)日釋玄明輸?shù)暮锖?,事后又找到御史臺再次挑戰(zhàn)。
事實正如大頭所料,釋玄明剛剛回到石臺中央就有人上臺挑戰(zhàn),此番上臺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精壯漢子,步履輕盈,行動敏捷,并未攜帶兵器。
簡短的自報家門之后,二人便拉開架勢戰(zhàn)到一處,這精壯漢子也是大唐人氏,乃居山修為,淡紫靈氣,一套通背拳練的爐火純青,橫練功夫也極為了得,走的是大開大合,以強克堅的剛猛路子。
雖然釋玄明只有大洞修為,但半炷香之后精壯漢子還是敗下陣來,只因釋玄明的大力金剛掌和金鐘罩已趨化境,雖然靈氣修為不如對方,但少林武功的威力遠(yuǎn)非尋常武功所能比肩抗衡。
精壯漢子輸?shù)男姆诜?,分出勝?fù)之后沖釋玄明抱拳行禮,轉(zhuǎn)而從容下臺。
輸并不可怕,敗也不可怕,只怕輸不起,敗不起,可以輸也可以敗,但決不能失態(tài)耍賴。輸了敗了可以重新來過,但一旦失態(tài)耍賴,就徹底一敗涂地,再無雪恥可能。δ.Ъiqiku.nēt
精壯漢子下臺之后,立刻有人健步上臺,此番上臺的又是一個番僧,此人與釋玄明年紀(jì)相仿,曾在余一對陣瑜伽番僧時開口與那番僧劃清界限,故此眾人知道他來自天竺的那爛陀寺,法號為鳩摩什乞。
鳩摩什乞的漢話說的很是流暢,上臺之后先問釋玄明是否需要休息喘息,在得到否定回答之后二人方才開始比武過招。δ.Ъiqiku.nēt
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,鳩摩什乞也是一位練武奇才,雖然年紀(jì)輕輕,但是在武學(xué)的造詣上已然登峰造極,令場外眾人震驚的是此人所用的功夫亦是大力金剛掌和金鐘罩,與釋玄明完全一樣。
“這外國和尚用的武功怎么跟真漢子這么像?”大頭多有疑惑。
“這話應(yīng)該反過來說?!遍L生隨口說道。
“啥意思?”大頭不解。
長生觀戰(zhàn)的同時隨口說道,“少林武功出自達(dá)摩,達(dá)摩本是天竺僧人,在來到中土之前曾在那爛陀寺出家,這個年輕僧人也出自那爛陀寺,若是論淵源,少林寺的武功是來自那爛陀寺的?!?
“哦,”大頭恍然大悟,“看來這個爛寺在天竺還挺厲害的?!?
“別胡說,人家叫那爛陀寺,”長生出糾正,“這座寺院在天竺名聲很大,一百多年前大唐的玄奘和尚西去天竺取經(jīng)學(xué)法,去的就是那爛陀寺。”
大頭并不關(guān)心釋玄奘,他關(guān)心的是臺上的釋玄明,“這個外國和尚跟真漢子歲數(shù)差不多,靈氣修為卻比他高一階,真漢子想贏怕是不太容易。”
長生緩緩點頭,他并不認(rèn)為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,釋玄明用的是大力金剛掌和金鐘罩,而對方恰好修煉的也是這兩種功夫,最大的可能就是鳩摩什乞與釋玄明一樣,都練成了諸多佛門武學(xué),只是因為釋玄明用的是這兩種,鳩摩什乞便用了與他相同的武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