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座上晉君笑得云淡風輕,“軍中伙食簡陋,委屈諸位大人了。然憶苦思甜,才是國家長存之道,還請諸位不要嫌棄?!?
座下諸人連忙回道,“王父重了,重了.........”
有人眼含淚花,長長地一嘆,“今日吃了軍中這憶苦思甜飯,才知道前線打仗確實不易?。⊥醺高@些年為魏國征伐,勞苦功高,老臣........老臣拜服??!”
又有人跟著哭,“微臣萬死,不該惡意揣測王父?。∫膊辉搻阂獯y大將軍?。∥⒊既f死啊........”
因了軍中的粗茶淡飯,這殿前的輿論陡然開始扭轉(zhuǎn)了。
眼看著這場面又要失控,那原本跟來要虛張聲勢的百官眼睜睜地要倒戈了,小惠王可就坐不住了。
不過是才穩(wěn)住了心神,便趕緊朝著眾人道,“仲父是魏國的大忠臣,亦是寡人的大忠臣啊!諸位愛卿的心意,寡人都知道了,愛卿們放心,寡人必定要對仲父大行封賞,不會委屈了仲父才是!”
一老者回道,“可王父如今已經(jīng)位極人臣,不知大王還要如何封賞才好呢?”
小惠王靈光一閃,一拍大腿叫道,“去,快請仲母來,寡人許久不見仲母,甚是想念,還請仲父開口,請仲母與寡人的兩個小兄弟來,如何封賞,寡人自有妙計!”
阿磐見那金昭玉粹的人在日光下笑,笑著,竟點頭允了。
他大抵果真想要看一看,小惠王的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象牙來。
因此那骨節(jié)分明的手閑閑地一抬,“去請夫人和公子們來?!?
司馬昭連忙應(yīng)了,這便挎刀往大明臺殿里來。
不破不立,破而后立,大破大立,曉喻新生。
去便去,沒什么。
今日的局要迫,魏國的棋局也要破。
魏國不破,就永不會有晉國。
不等司馬昭稟明來意,阿磐便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走出了大殿。
到了席間,就牽著兩個孩子于謝玄一旁跪坐。
謝玄拉著她的手,沖著眾臣道了一句,“孤的夫人?!?
眾臣連忙俯首作揖,恭謹整齊了稱了一聲,“見過謝夫人?!?
小惠王嘻嘻地笑,“諸位愛卿還不曾見過吧?這就是令仲父與趙國停戰(zhàn)議和的美人,這是寡人的仲母啊!這是寡人的兩個小兄弟,是仲父的兩位小公子!瞧吧,長得多神氣啊,多像仲父??!”
雖沒有說什么犀利刻薄的話,然席間仍有一陣暗壓壓的騷動。
停戰(zhàn)議和,不過是去歲三月的事,座上諸人皆是魏官,又有誰不知道呢。
謝玄目光沉沉,已有不悅,“阿罌,你的腦子呢?”
小惠王訕訕閉了嘴。
謝硯眨巴著懵懵的大眼睛,指著小惠王仰頭問她,“母親,那是誰?”
阿磐溫柔地笑,“是阿罌,叫阿罌哥哥?!?
是阿罌,就不是君王。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