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連舌頭都沒有的人,可能做魏國的大王?”
西太后恍然變色,“吾兒.......”
變了色后,千鈞一發(fā)的時(shí)候,也顧不得再去照拂魏罌,立時(shí)招呼人來,“謝玄,大王有后!怎么都輪不到你!”
可座上晉君仍舊巋然不動(dòng)。
繼而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“來人!春夫人呢?叫春夫人抱長公子來!不,抱大王來!”
“大王?”
西太后肅色,“是,吾還是魏太后。吾便以魏太后的名義,命吾的嫡長孫魏甲繼承王位,現(xiàn)在就登位為魏王!”
“可是........可是嫡長孫才........才滿周歲??!”
“嫡長孫即位,太后必垂簾聽政,魏國豈可掌于一婦人之手?”
魏太后揚(yáng)起手來,手中的串串珠子在她手中晃蕩,“怎么,百官有異議?”
“今日事不成,誰也別想好好過,都與吾一樣,國破家亡!”
那傲睨萬物的神色,“來人!去請春夫人與大王來!”
他們有宗廟先祖的庇佑,能護(hù)得他們見招拆招,逢兇化吉。
阿磐與屏風(fēng)后的人一同褪下玄色長袍,露出內(nèi)里的孝袍來。
抱著魏甲自屏風(fēng)后來,“太后說的大王,是這個(gè)才滿周歲的孩子嗎?”
眾人又是一愕。
紛紛變色。
萬馬齊喑。
阿磐的身段有多好呀,那么粗糙樸素的孝袍卻在她身上傳出了俏麗的顏色。
腰間一條素白的帛帶束得盈盈一握,那么傾國傾城的一張臉,從屏風(fēng)后出來時(shí)卻沒有半分妖姬禍國的模樣。
她端莊清雅,已然是國母的模樣。
她不愿謝玄一人孤身往前,去承擔(dān)那千鈞之重的分量。
她不愿做一個(gè)無用的人,只守在他的視線之內(nèi)是最簡單的事,可她到底不愿只做一個(gè)殿內(nèi)無用的花瓶。
她要與謝玄并肩,與她的父母親一樣。
不然,怎么能配得上那晉國唯一的君王。
“我與春夫人是故人,許久不見,十分想念,正逢同在晉陽,便請春夫人一同來宮中敘舊,作伴?!?
魏太后那張臉呀,臉色驟變,已說不清倒似是什么顏色了。
那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玉串,一張臉又驚,又駭,又惱,又怒不可遏,因此整個(gè)人兀然發(fā)著抖,“你.........你敢挾持魏王!”
阿磐抱住懷中小小的嬰孩,撥弄了幾下嬰孩的小臉兒,引得那孩子咯咯笑了一聲,阿磐笑道,“這叫什么話,孩子高興呢?!?
“你!這是魏氏的子孫,是吾的嫡孫!是魏國的新王!”
阿磐笑,“你問他,他可愿意做魏國的新王?”
殷靈運(yùn)幾乎要捧腹大笑,似是十分不可思議,一雙眉頭皺出了十分奇怪的模樣,“什么?新王才不過周歲,他可會說話?”
阿磐也跟著一起笑,“既才不滿周歲,又怎樣做王呢?不如,就問問魏甲的母親,問問她的意思?!?
屏風(fēng)后的春姬這才閃身出來,溫溫靜靜地向晉君曲了屈膝,也有禮地朝著殷靈運(yùn)曲了屈膝,“母后,甲兒不會愿意做王。”
春姬!你這個(gè)蠢貨!你自己的兒子,你不讓他做大王,反倒要他跪在別人腳下,做個(gè)虻隸嗎?!
殷靈運(yùn)氣得幾乎要跺腳了,出其不意地?fù)溥^來要搶,“還我大王來!”
阿磐輕輕巧巧地就閃到一旁,躲了開來,“娘娘怎么能搶孩子呢?”
殷靈運(yùn)七竅生煙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我不像殷娘娘,我喜歡孩子。娘娘曾在大梁追殺我們母子,我啊,我卻做不出這樣的事來?!?
“殷氏蛇蝎,諸位奇怪,孤卻不覺得奇怪。”
瞠目王父……王父賜教。
孤便告訴諸位,孤在外為魏國征伐,殷氏在大梁都干了什么。
一巴掌一巴掌地扇,魏嬰還要叫嚷斥罵,被謝韶鉗住下頜,上下一壓,驀地連魏嬰斷了聲音,連慘號都來不及發(fā)出,一汪汪的血就從他口中四下溢出。
有人進(jìn)殿,在晉君身旁附耳道,“主君,齊楚燕韓幾位國君,已經(jīng)來了,可要請他們進(jìn)殿?”
哦,他們已經(jīng)來了。
那人道,“等等,料理完魏氏,趙氏,再請來觀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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