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懷和池錚對視一眼,倆人齊齊的看向正揚唇敞開胸懷的男生,壞笑了聲。趁他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一擁而上將男生壓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打。鬧騰過后,身心舒暢。
三人躺在地上大笑。
“這大半年走哪了你?”陸懷問。
“流浪四方?!?
池錚笑的不修邊幅:“熬得住?”
江縉問:“什么?”
“寂寞。”陸懷補充。
江縉靠了聲,問陸懷:“我說,你還單著呢?”
“池錚不也單著么,你怎么不問?”
被提及的男生笑哼了聲。
江縉揚眉,笑:“這幾年,他交過的女生我兩只手都數(shù)不過來。你不一樣,初戀都沒吧?”
宿舍安靜了一會兒。
陸懷慢慢道:“知道我為什么不談么?”
江縉:“為什么?”
陸懷哎了一聲,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:“你遲早得分,那不是給別人養(yǎng)媳婦兒么?!?
那兩人都怔了有一秒,然后笑開。沒聊幾句,池錚煙癮犯了,起身找煙點上。他半靠在床邊,咬著煙,朝陸懷努了努下巴,對江縉說:“其實他有追過一個,和你干妹子一樣,學(xué)新聞的。
江縉瞬間看向陸懷:“真的假的?”
陸懷別扭的不開口。
池錚嗤笑,抽了口煙說:“有一天,他尋著機會陪人家女生去醫(yī)院。醫(yī)生登記名字的時候問女生叫什么,你猜猜陸懷說什么了?”
“什么?”
池錚舔了舔門牙:“他說叫楊si,一、絲、不、掛的絲?!?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陸懷早就黑了臉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上周大伙聚餐,你喝高了說的?!背劐P忍著笑,“忘了?”
陸懷早就石化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江縉還在笑,突然有人敲門。
“什么聲?”江縉止住笑,問。
池錚咳了聲,說:“估計”
他話說了一半,看了眼地面和床上,亂七八糟。江縉瞬間秒懂,“查衛(wèi)生的?”
敲門聲又來了。
幾人已經(jīng)顧不得瞎侃了,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。男生宿舍,一般都慘不忍睹。樓管最后批評了一頓,警告晚上還來,再不收拾干凈斷三天電。對于他們即將畢業(yè)天天活在游戲代碼趕論文日子里的大四計算機系的學(xué)生來說,這簡直就是要人命。
那天,他們收拾完天都快黑了。
陸懷沒逃開身回自個學(xué)校,被他倆逼著做了半天文明衛(wèi)士。他從床底下掃出來一堆垃圾,突然眼睛一尖,從里頭撿起唯一一本雜志,問池錚:“你的?”
男生正歇著在抽煙,聞聲拿過來看:“什么?”
“你床底下掃出來的?!?
池錚皺眉。
陸懷說:“這是新概念復(fù)賽者合訂本,怎么,你也看?”
池錚翻了幾頁:“不是我的?!?
“不是?”
池錚想了想,宿舍里就江縉舞文弄墨最小資,他想不出還有誰會看雜志。那會江縉接了電話出去了,他也沒再理,將書丟在桌子上,和陸懷收拾最后剩下的一點垃圾。
后來都累得不行,早早就躺床上了。
江縉和陸懷在說著什么,池錚睡意不深,手伸到桌子上摸煙,然后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拿起那本雜志。他咬著煙去翻頁,隨意瀏覽了幾張,都是些青春故事。他笑哼,正要將書丟開,愣了。
是真的愣了。筆趣庫
雜志第二十八期第三十九頁左上角,一個人寫了一篇文章。
故事就是故事。
作者舒遠。
熏煙徐徐而上,模糊了那個名字。池錚說不清楚,這個名字從高考過后的那本沉思錄里出現(xiàn)然后一直到現(xiàn)在,他怎么會記得那么深刻。很小的時候他曾經(jīng)問過陳思,爸送你沉思錄作定情信物,是因為媽的名字么。
陳思笑,說:“如果以后有人送你這本書,你就會知道了?!?
那晚,池錚失眠了。
再后來,又發(fā)生了很多很多事,多的他不愿意去想。這世上有很多人一直以為付出就有收獲,努力就會得到回報。這個人生觀在池錚那里徹底刷新,不羈過后,只剩下落拓。
而那個時候,孟盛楠畢業(yè)答辯剛結(jié)束。
她背著書包一步一步往教學(xué)樓外走,陸司北電話過來。美國那邊這時候應(yīng)該是深更半夜,男生的聲音有些說不出是疲憊還是清醒。陸司北問她:“答辯完了?”
“嗯?!?
“怎么樣?”
“還行?!?
簡單的對話過后,兩人都有些無??赡苁墙虒W(xué)樓里信號不好,沒一會兒電話就自動中斷。陸司北打不過來,只好發(fā)短信。他說祝賀她,畢業(yè)快樂。她回復(fù)謝謝。然后一個說保重,一個說再見。
她發(fā)完最后一個消息,下樓離開了。
暗戀上部完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