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錚已經(jīng)走出門,涼薄的丟倆字兒。
“重寫。”
陸懷:“……”
夜色寧靜,路上行人無幾。那會兒已十一二點,夜風(fēng)吹過來。池錚惦記著掌心的溫度和柔軟,不由得加快了步子。他推開店鋪門進(jìn)去,正想大干一番,一抬眼發(fā)現(xiàn)她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池錚不由得笑了聲。
他坐去床邊,孟盛楠穿好衣服睡得正安穩(wěn),一點察覺都沒有。她的嘴很小,臉也小。臉上總是淡淡的不動聲色,只有被他逼急了才有點意思。池錚幫她蓋上被子,靜靜的看了一會兒,然后關(guān)了燈躺在她身邊睡下。窗戶向外開著,微風(fēng)從上頭吹進(jìn)來。
池錚右手枕在腦后看天花板,又偏頭看孟盛楠。
半夜,雨又下起來。
孟盛楠是在六點左右醒過來的,她迷糊著雙眼半睜半掩。身旁的男人呼吸平穩(wěn),她慢慢轉(zhuǎn)頭靜看。屋子里沒開燈,昏昏暗暗。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,翻過身趴在床上,下巴枕著胳膊。然后從臂窩里側(cè)頭,剛眨了幾下眼,池錚也醒了。
惺忪之間,他抹了把臉。
來不及收回視線,他已經(jīng)看過來。孟盛楠眨了眨眼,聲音很輕。
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池錚側(cè)過身凝視,“沒多久?!?
“沒什么事吧?”
“嗯?!?
孟盛楠深呼吸了下,沒勁兒一樣。
池錚問:“嘆什么氣?”
“不是嘆氣?!?
他挑眉,孟盛楠解釋:“這是噯氣。”
“你胃不好?”他問。
孟盛楠沒想他能聽懂,池錚說:“我媽胃也那樣,多少知道點?!?
“陳老師現(xiàn)在好多了么?”
“嗯?!背劐P手覆在她的胃上,“難受么?”
孟盛楠搖頭。
窗外雨聲漸大,嘩啦啦像倒似的。倆人安靜無話,孟盛楠正要出聲,池錚忽的將她翻身然后壓下來以吻封緘。隔板擋著所有的故事,里頭的男女互相探索。床上,他吻得動情專注,無關(guān)情欲。
漸漸的,屋里多了點光亮。
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,承受著他的溫柔。雨聲夾雜著她的嗚咽,他的手握著她的臉頰,手向下摸到她腰間,正要探進(jìn)去被她攔住。
池錚抬眸。
孟盛楠眨了眨眼,“我一會得回家?!?
池錚皺眉。
孟盛楠:“真的,要去參加一個同學(xué)的婚禮?!?
短短幾句話,澆滅了剛剛堆積起來的熱情。
池錚看了她一眼,從她身上下來,雙手枕在腦后。孟盛楠看過去,他的臉簡直不能再難看。
“你沒事吧?”
池錚冷聲:“你說呢?”
孟盛楠彎唇。
“所以你回來因為那個破婚禮?”
孟盛楠:“……”
池錚哼了一聲。
孟盛楠抿抿唇,“我六點半走,再聊幾分鐘吧。”
“沒興趣?!?
他聲音很懶,漫不經(jīng)心。孟盛楠假裝不在意的繼續(xù),“你那個紋身”
昨晚推搡之間,她摸到它。
時間好像停了一秒,半響,池錚笑哼,“不是不想知道么?”
孟盛楠:“你不也說會回答么?!?
池錚舔了下門牙。
“不說算了。”她將頭扭到一邊。
“嘖?!?
孟盛楠忍著笑,又轉(zhuǎn)回來看他。池錚揉了揉頭發(fā),還真是拿她沒辦法,轉(zhuǎn)瞬又笑了聲。雨聲趟過時間,許久,池錚才開口。
“時間的意思?!?
孟盛楠抬眼,“時間?”
h,hour。
他的視線循環(huán)在頭頂?shù)膲ι希曇粲行┻b遠(yuǎn)。
“我父親去得早,他希望我好好活?!?
孟盛楠側(cè)身聽著,耳邊是他的呼吸。
“把他那份也活過來。”他說。
孟盛楠聽他淡淡的說著,一時有些酸澀。那些年,她遇見他放浪形骸,在人群里逃避孤獨,然后夜深人靜獨自舔著傷口。
池錚涼涼的笑了聲。
“也不知道怎么就混成這樣了?!?
孟盛楠搖頭,“我覺著挺好?!?
“挺好?”
池錚側(cè)頭看她。
她嗯了聲,“我外婆說人在世上做個夢,走哪兒說哪兒話?!?
半響,池錚笑了下。
“也沒白活?!?
她抬眼。δ.Ъiqiku.nēt
池錚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,”至少把你追到手了?!?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