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程敏政熱情好客,但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。需要先去投拜帖,還要給你排期,哪天見誰都是有定數(shù)的,就算中途更改了計劃。也只有拜見者等候的份兒。
蘇通能在正月初見到程敏政,這是因為春節(jié)期間在京考生不多,若到明年二月,程敏政被任命為主考,考生再想去求見。排著隊也見不著人了,除非是徐經(jīng)和唐寅這種頂著江南才子名號,且又是程敏政同鄉(xiāng)才有可能。
沈溪道:“程老侍郎那邊,在下還是不見為好?!?
蘇通點點頭:“沈老弟你為人謹慎,不見程老侍郎,自有你的道理。不過有一人你還是要見見,就是在應(yīng)天府時,你我得罪的那位……他聽聞我住在此處,親自派人下帖,邀你我二人過去飲宴?!?
沈溪一想。原來祝枝山也提前到了京城。
作為吳中才子,祝枝山幾次會試不第,其實來京城相當于是陪考。祝枝山在南京觸了霉頭,被人恥笑,于是提前到了京城,圖個耳根清靜。
至于這次邀請,究竟是祝枝山好心相邀,還是想找沈溪討場子,那就只有到了宴席才能知悉。
沈溪拿過蘇通遞過來的帖子一看,請柬很簡單。只是說明時間定在臘月二十九,地點為清風酒肆,話說客氣得體,無法從請柬上察覺其他什么意圖。
或者是為了表示重視。請柬由祝枝山親手所寫,讓沈溪有種“來者不善”的感覺,卻不知是否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
沈溪合上請柬,問道:“他除了請我們,還邀
ъiqiku.請了誰?”
蘇通道:“我如何知曉?正想找你商議一下去不去呢……要說那祝枝山,乃吳中大才子。聲名很盛,若他親自派人來請,你我不去,反倒顯得我們理虧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就去吧,到地方后無論有誰,盡量寡少語,我就不信他一個聞名天下的大才子,會跟我們這些后生一般見識?”
沈溪料想祝枝山成名十幾年,而且弟子眾多,應(yīng)該不至于小肚雞腸,但想就這么冰釋前嫌顯然也不太可能。
讀書人都好面子,被一個十二歲的后生當眾下了威風,顏面無存,以后見了應(yīng)該避著走才是,這哪有主動相邀的道理?
跟蘇通商量好去見祝枝山,蘇通突然神秘兮兮地問道:“沈老弟,這一路上也沒問你,當日你見到謝老祭酒,他就沒給你……一些便利?”
沈溪想了想,問道:“何為便利?”
“就是……特別的信函,讓沈老弟帶著信到京城里走訪名士大儒,哈,別見怪,以謝老祭酒的人脈,這京城恐怕有大半的朝官都與他相識,謝老祭酒主動邀你過府之事又人盡皆知,就算沒有介紹的信函,也總該有不少人會來邀請吧?”
沈溪道搖搖頭:“這個真沒有?!?
蘇通笑道:“沒有也可令其有,或者可以借江南來的那些士子之口,把事情稍微宣揚,你想啊,謝老祭酒平時概不見客,偏偏會見沈老弟你,這說明你跟他關(guān)系匪淺。聽說陛下早就有再次啟用謝老祭酒的想法,那些朝臣聽到你的名聲,你若投了拜帖,他們能不見嗎?”
沈溪心想,這分明不是讓我去見,而是你自己想陪著我去吧?
蘇通去了一次謝鐸的府邸,獲得不少好處,于步誠甚至說來年到京城赴考時再給他帶一份厚禮。
蘇通到了京城,本以為能用他交友的手段,結(jié)交一些京城的士子,可沒想到抵達京城后,總是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,京城士子大多心高氣傲,怎會去與來自偏遠之地的蘇通結(jié)識?
這令蘇通不禁想故技重施,跟著沈溪去拜訪一些著名人物,以此來獲得京城士子聚會的通行證。
沈溪道:“實不相瞞,謝老祭酒數(shù)年前奉旨到嶺南考察瘟疫時,曾于寧化縣與我有一面之緣,并非親朋。他肯賜見已是榮幸,若我再以他的名義,去拜訪京中名士大儒,除了會令人恥笑,也會令謝老祭酒所憎,實屬不智?!?
蘇通臉色有些不太情愿,但還是點頭:“沈老弟之有理。”
沈溪道:“蘇兄既然到了京城,就沒想去拜見一下江大人?”
“哪個江大人?”蘇通反應(yīng)了一下,才想起來,“你是說……顧育兄?他也到京城里來了?”筆趣庫
在幫助劉大夏解決了安汝升這個官場敗類后,江櫟唯成為劉大夏的左右手,從南京大理寺任上,調(diào)到戶部幫助劉大夏治理軍餉。
今年夏天,劉大夏從宣府回來,江櫟唯不可能繼續(xù)留在宣府,肯定一起回朝,只是不知道如今他擔任何等職務(w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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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第四更!
小沈溪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深入歷史之中,天子不敢信口開河亂寫,所以碼字速度直線下降,請大家諒解!
好在今天還是有四章大約1萬4千字,穩(wěn)居精品書更新榜榜首,天子問心無愧,理直氣壯地求訂閱!求月票!求票!求515粉絲節(jié)的贊!(未完待續(xù)。)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