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一木倒不記得高芹,就問她:“后面躺著的是......”
高芹嘆口氣道:“我媽病了,下午從縣醫(yī)院回來,不愿住了,非要回來?!?
躺在大騾車后面的高芹她媽倒是清醒,咳嗽了一聲道:“你這丫頭跟人家說什么昏話呢,醫(yī)院哪里是我們這種人家能耗的,再說我這是根子病,治不治有什么說相呢。真是老天想收我,想留也留不住,花那冤枉錢做什么?”
接著重重地咳嗽了一下,又道:“你是楊勝利家的那個(gè)讀書的大孩吧?哎呦,到現(xiàn)在還有人說閑時(shí)還說呢,你們家出來了你這么出息的。高平,等會(huì)兒我們繞截子路,直接從楊家河過,把人家捎到門口,眼瞅著又要下雨了,他一個(gè)人走著不利索。”
高平趕緊應(yīng)了聲好,楊一木趕忙道:“大嬸,不用,你身體不好,我到前面岔道口下,走幾步就行了,你們不用特意繞圈子?!?
高芹倒是爽快人,在車后大聲說道:“哎,哥,我媽不說,我也得讓我哥把你捎到門口?!?
楊一木倒是巴不得他去,也就沒推辭了,便和高芹走一路聊一路。高平一路趕騾子車,很少插話,倒是個(gè)老實(shí)人。
進(jìn)了村里,太陽反而冒了出來,不過已是西陲,三妹正在門口哄著老四,不讓他玩泥巴,抬眼一看一輛大騾子車停下來,又見楊一木從車上跳下來,倒是驚喜的很,“哥,你回來啦?”
老四立馬撲到楊一木身上,含糊不清的喊了聲“哥”,哇的一聲哭的更響了。
楊一木把這小子舉到懷里又好氣又好笑,問:“你哭啥子,哭成了大花貓?!?
老四自己用臟乎乎的手摸著眼睛:“壞姐姐,不讓我玩泥。”
三妹氣的隨手給老四屁股來了一巴掌:“就你會(huì)告狀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