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氏劈手把寇伯海手中的白綾奪過去:“這是什么?”
打開來,白綾上的血字像是一道驚雷劈中了毛氏。
她呆了呆,發(fā)出聲嘶力竭的慘叫:“走開,走開,不要纏著我,不要纏著我!”
毛氏抱頭要往外跑,寇伯海幫攔住她:“太太,你不要跑,真的沒有鬼——”
他話音未落,毛氏已經(jīng)軟軟倒了下去。
“快請大夫?!?
整個尚書府一夜燈火通明,廊下掛著的大紅燈籠被風(fēng)雨吹得不停搖晃,燭火忽明忽滅,猶如府中上下惶恐不安的心情。
再次醒過來的毛氏瘋了。
當(dāng)著尚書府的主子們和大夫的面,毛氏口中不停念著一句話:“我沒有害死喬墨,我只是想讓他身體不好才下毒的,求求你不要來纏著我,不要來纏著我……”
這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,寇尚書當(dāng)機立斷塞給大夫大筆診金當(dāng)封口費,轉(zhuǎn)頭立刻安排人把毛氏移到了府中最偏僻的院子里,對外名曰靜養(yǎng)。
“昨夜毛氏和丫鬟們口中的白衣女鬼,查到什么線索了嗎?”寇尚書問寇伯海。
寇伯海搖搖頭:“沒有,明明下著雨,外面連個腳印都沒留下?!?
眾人默默不語。
寇伯海忍不住道:“父親,會不會真的有鬼——”
“糊涂,這種事你也信?”
寇伯海把白綾帕子拿出來:“父親、母親,您二位看看,這是我在昨夜女鬼出現(xiàn)的窗口發(fā)現(xiàn)的,我是因為見到這個,才不得不這么想?!?
寇尚書伸手接過來,看到上面的一行血字,眼神一緊。
心情沉重的薛老夫人掃了一眼,大驚失色:“這,這是——”
寇尚書閉了閉眼,聲音有些顫抖:“這是昭昭的筆跡!”
此話一出,滿室皆靜。
如果說毛氏等人看到白衣女鬼有可能是人假扮,可與死去的外孫女一模一樣的筆跡又是怎么做到的?
越往深處想,每個人心里就越?jīng)?。筆趣庫
薛老夫人垂目哭道:“我可憐的外孫女啊!不管怎么說,毛氏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是真的。她的心是什么做的,怎么能這樣害墨兒呢!”
外間忽然傳來驚呼聲:“大姐,大姐,你怎么啦?”
寇青嵐沖進來,淚流滿面:“大姐昏過去了!”
毛氏的風(fēng)風(fēng)語是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的,他們自然也聽到了。
長輩們在里屋商議母親的事,他們?nèi)齻€不方便聽著,只能像受刑般默默在外間等著。
可即便是聽不到長輩們的話,他們也知道,母親的瘋病就算能治好,也徹底完了。
有懂醫(yī)理的婆子忙給寇梓墨掐人中,一番折騰后寇梓墨緩緩蘇醒,哽咽道:“梓墨不孝,讓祖父、祖母還有父親擔(dān)心了?!?
摒退了不相干的人,薛老夫人嘆了口氣,語重心長道:“梓墨、青嵐,當(dāng)初你們母親生下天羽后,身體一直不大好,你們算是我教養(yǎng)長大的。祖母教你們的話都忘了嗎?人這一輩子,沒有一路平坦的,會有很多坑等著你們絆倒了再也爬不起來。所以你們遇到事,首先要做的是自己沉得住氣。你們母親是做錯了,如今也算是自食惡果,但不能因為這樣,你們自己的人生路就不走了,你們說是不是?”
“是?!毙≥厒凖R齊低頭。
“好了,既然明白了,你們都下去吧?!?
打發(fā)走了小輩,寇尚書盯著那方白綾手帕,沉聲道:“去查,毛氏害墨兒的毒究竟是怎么來的!”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