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什么?”喬昭打量著邵明淵手中之物。
那是長不過三寸的一個小物件,似玉非玉,似骨非骨,瞧不出是什么材質(zhì)來,上面有圓潤的小孔。
饒是喬昭見多識廣,也認不出這是何物。
邵明淵解釋道:“這個叫骨笛,是用北地一種野獸的喉骨制成,笛音短促,穿透力強,黎姑娘把這個帶在身上吧。如今山路斷絕,你腿腳又不便,萬一遇到什么情況就吹響它,以疏影庵到大福寺的距離,我可以聽到的?!?
喬昭握著小小的骨笛,只覺清涼如玉,口中卻道:“即便真的有事,邵將軍能聽到也不方便過去的,疏影庵不允許俗家男子靠近。”
邵明淵一臉認真道:“規(guī)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黎姑娘收好就是?!?
“好,我收下了,多謝邵將軍?!?
回到疏影庵的喬昭閑下來后摩挲著邵明淵給的骨笛,心道:那人倒是心細,不過這笛子應該是用不上的。
山中清凈,時間如流水般緩緩淌過幾日,喬昭已經(jīng)能自行前往大福寺替邵明淵施針驅毒,一來二去,與小沙彌玄景越發(fā)熟悉了。
這天喬昭替邵明淵施針后準備回去,小玄景不知從哪里抱了一只兔子來:“女施主,這只兔子的腿流血了,你能教我怎么給它包扎嗎?”
“好呀?!鄙街须S處可見野生的草藥,喬昭領著玄景采了一把止血藥,教他搗爛了敷在兔子傷口處,并用帕子包扎好,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。
“好了,等明天我們再一起給它換藥?!?
玄景連連點頭:“好的,女施主救兔子一命,功德無量呢。”
喬昭忍不住笑了,抬手捏捏玄景的臉蛋:“那我應該感謝這只兔子。”
“女施主,小僧送你回疏影庵吧。”
“不用了,兔子受了傷,小師父不是還要照顧它嗎,我自己回去就行了?!?
“那你認路嗎?”玄景擔心問道。
喬昭忍俊不禁:“當然認識,從大福寺到疏影庵不就只有一條路嗎?”
“不是啊,女施主我悄悄告訴你啊,其實還有一條路呢,不過那條路會繞遠,而且要過一道橋,那道橋很早很早之前就斷了呢,比我出生還要早,所以久而久之,就沒人記得啦?!?
“那小師父怎么知道的呢?”
玄景紅了臉:“有一次迷路了嘛,就發(fā)現(xiàn)了。小僧是怕你迷路,所以才告訴你?!?
“小師父放心,我就沿著咱們每天來回的路走,絕對不會迷路的?!?
玄景站起來,一手抱著兔子,一手拍了拍僧袍上的塵土:“那小僧就放心了。女施主,明天見?!?
“明天見。”
喬昭與小沙彌道別后踏上山路返回疏影庵。
疏影庵比大福寺的位置要高,占地卻小了很多,整座尼姑庵都掩映在蔥郁花木中。m.biqikμ.nět
這條路喬昭已經(jīng)很熟悉了,她腳步輕盈走到庵門前,推門而入。
她今天的午飯是在大福寺用的,又陪著玄景去采了草藥,回來得要比平時晚一些。
庵中一片靜悄悄的,這個時候庵中師父們應該在午休,可喬昭越往里走越覺得隱隱不對勁,仿佛自己成了一頭獵物,被耐心的獵人隱在暗中窺視著,一步步走入早布置好的陷阱中。
她的腳步漸漸慢下來,眼尾余光掃著兩旁,忽然瞥見藥圃旁有一個腳印。
那是一只男子的腳??!
喬昭猛然轉身。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