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夠,都夠,你們趕緊回家去,大晌午的不睡覺來湊什么熱鬧!”村長揮揮手,毫不留情把大門砰地一聲關(guān)上了。
“讓諸位貴客見笑了?!贝彘L擦了擦額頭的汗,把邵明淵等人請進堂屋里坐。
邵明淵開門見山道:“村長,我們這次前來要小住一段時間,不知村中可有空房供我們落腳?”
“空房是有的,就是破了點兒,有一處還不錯,不過——”村長欲又止。
“村長有什么話但說無妨?!?
“就是村尾那處宅子,原本是豆腐西施的,她家房子兩年前才翻修過,不過那房子是兇宅啊,豆腐西施年初的時候死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水缸里了。”δ.Ъiqiku.nēt
年初?
一聽這個時間點,邵明淵與喬昭不由面面相覷。
村長這才留意到一直靜靜坐在眾人身后的喬昭,眼神一閃。
這不是年初的時候跟著那位樣貌生得最好的公子過來的小姑娘嘛,她怎么又來了?
察覺村長的打量,喬昭垂下眼簾,心中卻是一動。
村尾是最接近杏子林的地方,那位豆腐西施的死會不會與喬家大火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(guān)系?
她正想問,邵明淵已經(jīng)開了口:“村長說的那位豆腐西施是什么時候過世的?”
村長臉色不大好看:“這事我記得清楚,就在今年的二月二十六?!?
“村長對村里人的事都記得如此清楚?”池燦淡淡問道。
村長長嘆一聲:“別的事或許記得沒這么清楚,但是豆腐西施哪天死的,別說是我,村里人沒有記不住的啊。”
他說著環(huán)視眾人一眼,最后視線落在邵明淵面上,嘆道:“因為喬家大火就是那天發(fā)生的啊!”
果然如此!
喬昭后背緊繃,死死抿著唇,正心思起伏之際,忽然有一只大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。
喬昭吃了一驚,幸虧她性子沉穩(wěn)面上才沒有流露出來,不用多看便知道那只大手是誰的。
她也不想這么敏銳,奈何這些日子被那只大手握過太多次,實在是太過熟悉了。
邵明淵這個混賬,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居然敢握她的手!
喬昭暗暗咬牙,卻不敢亂動,只能任由那只干燥微涼的大手把她的手緊緊握著。
好在她本來就坐在邵明淵側(cè)后方,某人的行為雖然大膽,有方桌與寬袍大袖的遮擋,倒不至于被人察覺。
喬昭惱怒之余,暗暗松了口氣。
她現(xiàn)在不求別的,只求別被人發(fā)現(xiàn)!
不料喬姑娘因為怕被人發(fā)現(xiàn)而選擇老老實實的,那只大手卻不老實了,輕輕推開她的手,修長手指一下一下在她手心上劃過。
手心處癢癢的,喬昭下意識想把手合攏,卻又頓住。
邵明淵正在她手心寫字。
喬昭眼微闔,感受著筆畫的走向。
他反反復復只寫了一行字:我會一直陪著你。
明明很簡單一句話,可在這個特殊的時刻,喬昭的心底忽然有熱流緩緩淌過。
厄運來臨之際,她的父母親人是否想起過她?又是否想過若是邵明淵在,就不會落得那樣的結(jié)局呢?
邵明淵,若是那時候你在就好啦。
只可惜——
喬昭的手心漸漸轉(zhuǎn)為冰涼,心中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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