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生歇息?!壁w侍郎起身,“我去趟蔡家,晚上不回來擾你了?!?
趙太太淡淡道:“嗯?”筆趣庫
趙侍郎心頭一緊。他今年四十多歲,已經(jīng)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紀(jì),昨天剛在愛妾那里歇過,腰乏得很。
但妻子勞苦功高,又不能怠慢。
“我這不是怕吵著你么?!彼裆匀簦拔抑滥銗矍鍍?。”
趙太太:“晚上你可以去書房睡。”
她喜歡清靜沒錯,丈夫一來,整個院子都吵吵嚷嚷的,反而叫她頭疼,但喜歡清凈歸清凈,當(dāng)值是當(dāng)值。
老夫老妻了,該交的睡還是得交。
趙侍郎眼見逃不過去,只好假作鎮(zhèn)定地應(yīng)下。
甫一出門,就打發(fā)長隨:“去仁愛堂買一壺藥酒來?!?
小廝嘿嘿笑:“老爺,還是虎鞭?”
趙侍郎眼睛一瞪,抬腳就是踹,小廝夸張地摔了一個趔趄,然后麻溜地跑了。
仁愛堂的虎鞭酒是秘方,一年到頭也沒幾甕,買不到可就要吃掛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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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家。
王太太回家就躺下了,她是北方人,有點暈船,時間短還好,時間一長就暈,丫鬟立在后頭,纖細(xì)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按摩頭部的穴道。
冰鑒吹出絲絲涼風(fēng),伴隨著冰鎮(zhèn)瓜果的清香,終于讓她緩了過來。
王尚書就是這時進(jìn)來的。
“今兒怎么樣?”他問老妻。
王太太疲憊道:“上午打牌吵得我頭疼,倒是下午的戲不錯?!?
“你悶了大半年,也該出去走動走動?!蓖跎袝锌?,“甭管人家怎么說,咱們?nèi)兆舆€得過?!?
他去歲下半年裝病,全家都停了交際,老妻也悶在家中大半年,夏天熱,屋里待不住,去湖邊走走也是消遣。ъiqiku.
王太太道:“別的我也不說了,把惠娘的親事定下再說?!?
王尚書問:“可有人選了?”
“辛家在給孫輩說親?!蓖跆?,“有點急了。”
王尚書沉吟:“惠娘畢竟是小輩里最大的,還是要好好挑,不能急?!?
王太太嘆口氣:“可不是,辛家雖然門當(dāng)戶對,兩個孫子卻在老家長大,怎么放得下心?!?
“老辛這個人就是太在乎風(fēng)評?!蓖跎袝呛牵白约覍O子不帶,帶兄弟的,知道的知道他重情義,不知道的肯定罵他拎不清楚?!?
王太太已經(jīng)疲了:“第四代了,咱們也不能事事操心,之后就讓老大媳婦自己去打聽吧?!?
王尚書沒接話,他知道,老妻說是這么說,可必定要過問一二。
趁他還在,趁他還有用處,替子孫們尋個踏實的后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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