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心娘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,淌進渾水里可不易抽身。
程丹若暫時不發(fā)表意見:“明天我去一趟,問問再說?!?
“也好。”謝玄英也知道,假如靖海侯下定決心,除非說服母親,否則自己很難插手。
他搖搖頭,不再多說,而是拿起了桌上的賬本,隨意翻看這兩月的支出。
正院已經(jīng)開始修繕,原來的院子已經(jīng)很好了,可他還想修得更好一點,以后住起來舒服。
程丹若走到窗前,外頭的熱浪滾滾,空氣像是凝膠,叫人氣悶:“這天好像要下雨了,不如今天就住下?”
謝玄英自然樂意:“好,住這兒清凈。”
侯府人多嘴雜,各房都有眼線,住久了覺得煩,不如新宅子,丫頭小廝不多,地方也小,可他們倆待在一處,就是個家。
程丹若便吩咐下去,多燒點水。
果不其然,剛吃過晚膳,天邊悶雷陣陣,半杯茶入肚,大雨傾盆而下。
暴雨嘩啦啦地流淌,沙沙聲格外解壓。
洗澡水燒好了,后面的抱廈是臨時淋浴間,沖澡很方便。
程丹若伴隨著雨聲沖了個澡,神清氣爽地窩進蚊帳。
雨夜早早上床的感覺真好。
不多時,謝玄英也洗完出來了,見她只穿件湖藍的紗褂,便把冰盆挪遠一些。
“又不穿裙?!彼噙^床尾的薄被,搭在她腿上。
程丹若:“熱?!?
古人的羞恥觀和現(xiàn)代不一樣,上身可以真空穿半透明背心(短汗褂),
腳比胸更私密。
所以,她已經(jīng)從穿紗羅連衣裙,進化到只穿吊帶短裙(長汗褂),遮住大腿是現(xiàn)代人最大的尊重。
謝玄英還是比較老實的,好好穿著小衣,只露膝蓋以下。
“下雨就涼快點了?!彼惚栈ú瑁叭蚊呀?jīng)定了一些,我把幾個看好的放到了四川。”
貴州已經(jīng)被謝家嫡系占據(jù),接下來要鞏固西南,就得伸手到川滇。云南更復(fù)雜,且緩緩,四川可以慢慢經(jīng)營起來了。
他慢慢道:“蜀王年紀大了,又沉迷修道,膝下無子,將來若有萬一,四川總得派個人。”
藩王無實權(quán),但他們名義上屏衛(wèi)大夏,西南沒了定西伯,再沒了蜀王,朝廷怎么都得再物色個吉祥物。
程丹若白天坐久了,這會兒靠著就嫌腰疼,改趴在他背上。
青年男人的熱度透過薄紗,熱烘烘地撲到臉上,混合著香胰子的薄荷氣息。m.biqikμ.nět
她默默換成竹夫人。
“你想誰?”她隨口問,“大哥?”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