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好正經(jīng)，不愧是左鈺的女兒。

程丹若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和顏悅色道：“前兩日，有人送了我兩盆海棠，在外頭放著，你去瞧瞧。”

左悅娘知道是打發(fā)她，忙起身道：“多謝夫人?！?

“別客氣，你姑父在我們家就和自己家似的?！背痰と粜α诵Γ屝∪笌鋈ベp花了。

小孩子一走，大人說話就方便許多。

程丹若和姜太太道：“光燦應(yīng)當(dāng)同你說過了，我想為這孩子說門親事，邊家的情況，左太太可清楚么？”

姜太太道：“嫂子知道，若是孩子好，家里沒什么不滿意的，就怕人家看不上?！?

“看不看得上，問了再說?！背痰と舻?，“你放心，有我義父的臉面在，縱然不成也不會(huì)礙著孩子?！?

姜太太緩緩點(diǎn)頭：“多謝夫人費(fèi)心。”

程丹若問：“就是不知道孩子自己怎么想。”

“悅娘是個(gè)懂事的孩子。”姜太太嘆氣，“兄長剛出事的時(shí)候，嫂子就病了，全靠這孩子里外打點(diǎn)，照顧母親，督促弟弟讀書，周全得很?！?

程丹若不得不再問得明白點(diǎn)：“孩子自己愿不愿意？”

姜太太道：“父母之命，豈有不愿意的？”

“關(guān)門過日子，即便不喜歡，也不能有疙瘩?！背痰と粑竦?，“孩子越是懂事乖巧，越不能讓她們委屈?！宝?Ъiqiku.nēt

姜太太遲疑少時(shí)，道：“總要見了人，才知道喜不喜歡。”

“七月份，我準(zhǔn)備去趟惠元寺?！背痰と籼袅俗约菏煜さ牡攸c(diǎn)，“悅娘在家也悶得緊，不如大家一道去，也好有個(gè)伴兒?！?

姜太太答應(yīng)了。

“還有一事?！背痰と粲种?，“有些冒昧?！?

姜太太態(tài)度擺很正：“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
“我想問問，悅娘裹腳了沒有？”左悅娘儀態(tài)很好，全程瞧不見裙下的鞋，程丹若沒法判斷她，“惠元寺畢竟在山上。”

“我們家是纏得窄腳?！苯崞鹑箶[，露出一雙窄平的繡鞋，鞋頭尖尖的像紡錘，“并不妨礙走路?！?

程丹若搖搖頭：“骨頭容易變形，還是不好，好在不礙行走?！?

她沒過多糾結(jié)這個(gè)問題，“那就這么說定了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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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丹若和左家達(dá)成一致，等到邊御史拜訪燕子胡同，謝玄英便“剛好”上門送鮮梨，聊了兩句。

晏大爺委婉地回絕了邊家。

邊御史嘆口氣，沒露出推搡之色，反而道：“給子真先生添麻煩了。”

晏鴻之喝著他送的茶葉，安撫道：“我家隱娘自幼嬌慣，要你們家多遷就，我心里也過意不去。”

這話給足了邊家臉面，邊御史自不計(jì)較：“是我孫兒沒有福氣?！?

此時(shí)，謝玄英才佯作初聞，道：“您孫兒一表人才，看著就是可塑之才?！弊龀鲆桓彼妓鞯臉幼?，“不介意的話，讓內(nèi)子留意一二如何？”

邊御史露出訝異又感激的表情，忙說：“若寧遠(yuǎn)夫人愿意幫忙，再好不過?！?

他苦笑，“我們家不求什么高門貴女，只要懂分寸、知進(jìn)退，能替我孫兒分擔(dān)一些，我便心滿意足了。”

謝玄英若有所思：“這倒是巧了?！?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