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丹若咬了口，多汁但不甜。

“熬秋梨膏吧?！彼溃罢糜袪t子?！?

“收了?！敝x玄英示意丫鬟收拾，“這么熱的天，還待在火邊上，傻不傻?！?

程丹若愣了一下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，好像確實(shí)有點(diǎn)奇怪。

“我再吃口?！彼兆∷氖滞?，就著他的手啃了兩口梨子。

別說，很解渴。

謝玄英低首瞧著她的臉孔，苦夏加上事多，這兩年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才養(yǎng)出來的肉，幾個(gè)月就掉得七七八八，輪廓又分明起來，像紙片似的。

他忍不住道：“若若？”

程丹若掀起眼皮。

“秋天了，多吃些養(yǎng)養(yǎng)膘。”他說，“太瘦很顯歲數(shù)的?！?

她緩緩抬起頭：“你是在說——我老了？”

謝玄英：“太瘦不好?！?

“你活膩了嗎？”她平靜地說，“我有提純過的砒-霜?！?

他立時(shí)噤聲。

少頃，毛骨悚然，“你弄這個(gè)干什么？”

程丹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：“你說呢？”

他想想，試探道：“毒耗子。”

她微笑：“你說得對?！?

謝玄英：“……你壓根沒有?！?

程丹若咬口梨，重復(fù)道：“你說得對?！?

謝玄英不吱聲了。

她慢慢啃著不大的梨子，一口一口，慢慢咀嚼。

謝玄英一動不動，拿梨子的手顫都沒顫一下，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嘏e在空中，耐心等她吃完。

梨子很快只剩青色的果核。

但她沒有停下，依舊張嘴咬了下去。

不出意外，咬住了他的手指。尖牙微微下壓，嵌入皮肉，是哺乳動物撕裂食物的主力。

微微的尖銳的疼痛。

謝玄英一直等到力道變輕，才問：“不生氣了吧？”

程丹若松開他：“怕我給你下毒??？”

“是啊，怕死了?！彼麃G掉果核，擦擦手，“你可千萬記得給我先用?！?

“做夢?！彼貨雠锵?，沒力似的搖蒲扇。

謝玄英洗好手，接過扇子給她扇風(fēng)：“熱了吧？還點(diǎn)爐子玩，傻不傻?！?

“煩死了?！彼龖驯е穹蛉?，享受清風(fēng)迎面的涼爽。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