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話，程丹若就明白了。

“貴人，你要明白，你與嫻嬪娘娘都是陛下的妃嬪?！彼遄米志?，盡量不犯忌諱，“你們的一切都是陛下賜予的，貴妃娘娘看重嫻嬪，是尊重陛下，也是念在嫻嬪曾經(jīng)的苦勞，而不是寵愛?！?

田貴人默默地聽著。

程丹若回憶以前的女官做派，不疾不徐道：“尚宮有沒有和你們說過，妃嬪可以有寵，卻不可獨寵，不能倚仗顏色，使陛下沉湎享樂，廢弛六宮?！?

田貴人點頭：“說過?！?

“妃嬪的職責(zé)是綿延子嗣，侍奉君王，你和嫻嬪都于陛下有功，陛下心里也是看重你的?！背痰と舨粍勇暽卦囂?，“陛下聽聞你的身世后，肯定派了不少人打聽尋訪吧？”

“嗯?！碧镔F人稍微放松了些，笑道，“我?guī)讉€月前說的，陛下叫我不要對外聲張，他會派人去大同查訪?！眘m.Ъiqiku.Πet

程丹若：呵呵。

“你瞧，我們家里都凋零成什么樣了，陛下還能尋著，得花多少工夫？”她微微一笑，“陛下是看重你的?！?

田貴人摸了摸肚子，片刻后，卻問：“那孩子……”

“皇嗣關(guān)乎社稷，”程丹若平靜道，“一切以皇嗣的安危為上，其他都要退居其次?！?

田貴人有點聽懂了，可又不太敢確定，試探道：“孩子跟著生母……”

程丹若笑了笑：“當然，孩子初生孱弱，由生母喂養(yǎng)一段時日會更康健?！?

田貴人終于得到了準話，心中大定，臉上頭一回露出真切的笑意。

“姐姐?！彼〕痰と?，“我和孩子都托付給你了。”

程丹若嘆道：“孩子靠誰都沒有靠親娘更踏實，你養(yǎng)好身子，孩子才能順順利利落地?！彼皶r將話頭轉(zhuǎn)回正題，“最近感覺如何？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？孩子動得厲害嗎？”

“我腰酸得厲害，還總是想如廁……”田貴人有點不好意思，馬上不說了，“孩子很安靜，但總喜歡在夜里踢我?guī)谆??！?

程丹若：“我給你檢查一下吧?！?

她打開藥箱，先診脈，再聽胎心，然后摸了摸胎兒的位置。

“很好。”她忍不住夸了一句。這孩子確實老實，腦袋乖乖朝下，不像謝蕓娘的兒子，游著游著就迷路了。

胎心也沒有問題，胎兒看著很健康。

有問題的是母親，田貴人的手腳都浮腫得很厲害。

“平時走動嗎？”她問。

田貴人搖搖頭：“我一般都待在宮里，在屋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，也不方便去外頭。”.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