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我早早地又來到勞務(wù)市場。這勞務(wù)市場里人擠人的,到處都是吵吵嚷嚷的。
我在人群里鉆來鉆去,眼睛不停地四處張望,盼著能有個老板能看上我。
就在我著急的時候,一個矮矮胖胖的老板走了過來,他穿著一件肥大的襯衫,扣子都快繃開了,挺著個圓滾滾的肚子,滿臉的橫肉。
“你,過來!”老板用手指了指我。
我趕緊跑過去,滿臉堆笑:“老板,您叫我?”
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“嗯,就你,試試搬貨的活兒?!?
“您放心,老板?!蔽疫B忙點頭,心里別提多高興了。
跟著老板到了倉庫,那貨物一堆一堆的,像小山似的。我擼起袖子,彎下腰,抱起一個大箱子就走。
這貨物死沉死沉的,壓得我肩膀生疼??晌乙е溃惶擞忠惶说匕嶂?,汗水不停地從額頭往下淌,迷住了眼睛也顧不上擦。
到了中午,累得我直不起腰。老板扔給我一個饅頭,“吃吧,下午接著干?!?
我接過饅頭,大口吃了起來。那饅頭干巴巴的,沒啥味道,可我吃得特別香。
接下來的幾天,我天天都來搬貨。有時候累得實在受不了,就靠在墻邊喘口氣。
老板在旁邊盯著,稍有一點兒慢,他就大聲吆喝:“快點兒,別磨蹭!”
我也不敢吭聲,只能加快速度。有一天,搬貨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,膝蓋磕破了,流了不少血。
老板瞅了一眼,說:“別裝可憐,趕緊干活兒!”我咬著牙爬起來,繼續(xù)搬。
就這樣,我在這個老板這兒干了幾天。雖然辛苦,但好歹能有點收入。
一天,我干完活兒,正準(zhǔn)備去領(lǐng)工錢。
“老板,這幾天的工錢……”我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老板卻斜著眼睛瞪了我一眼,“哼,你干的活兒質(zhì)量不行,工錢沒有。”
那表情就跟要吃人似的,兇巴巴的。
我急得眼睛都紅了,“老板,您不能這樣,我這幾天沒日沒夜地干,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?!?
我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指著自己滿是灰塵的衣服和磨破了的鞋子。
“滾!再啰嗦,揍你!”老板大聲吼著,他身后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,晃著膀子就圍了過來,一個個摩拳擦掌,橫眉立目的。
我又氣又無奈,只能咬著嘴唇,恨恨地瞪了老板一眼,轉(zhuǎn)身憤憤地離開。
走在路上,我又累又餓,肚子咕嚕咕嚕直叫,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。
腦袋耷拉著,整個人無精打采的。突然,看到路邊有個彎腰駝背的撿廢品的老人,正翻著垃圾桶,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。
我靈機一動,心想反正也沒啥別的辦法,就也開始撿廢品。
從早到晚,我在各個垃圾桶里翻找著,不管垃圾桶里多臟多臭,我都顧不上了。
手被劃破了,血珠子直往外冒,我就隨便扯塊破布纏一纏,也不在意。
太陽落山了,我累得滿頭大汗,身上臟兮兮的,臉上也蹭得黑一道白一道。
終于,攢了一些廢品,背著沉甸甸的廢品,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廢品收購站。
拿著賣廢品換來的幾塊錢,我買了幾個包子,坐在路邊就吃了起來。
包子的熱氣撲在臉上,我大口大口地嚼著。
“姑娘,不容易啊?!币粋€路過的大媽說道。她穿著一身洗得發(fā)白的衣服,臉上滿是皺紋。
我苦笑了一下,嘴里還塞著包子,含糊不清地說:“沒辦法,得活下去啊?!?
說完,又狠狠咬了一口包子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我依舊在為了能和蘇曉重逢而努力著。不管遇到多少困難,我都告訴自己,一定要堅持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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