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眨巴著大眼睛,奶聲奶氣地說:“媽媽,可能是一只小貓吧。”
“也許吧,咱們快走吧?!碧K曉拉著孩子的手緊了緊,腳下的步子也加快了。
我躲在灌木叢里,大氣都不敢出,身子繃得緊緊的,連呼吸都小心翼翼。
樹枝和葉子刮在臉上,癢癢的,可我哪顧得上這些。直到看著她們走遠了,身影都快看不見了,我才敢慢慢地探出頭來。
這一折騰,我的衣服被樹枝劃破了好幾道口子,手臂上也被劃出了幾道血痕,火辣辣地疼。
可我哪有心思管這些,滿心滿眼都是蘇曉和孩子的背影。
我繼續(xù)在附近徘徊,看到一個保安在小區(qū)里巡邏。我連忙貓著腰躲到了一輛車后面,眼睛緊緊盯著保安,大氣不敢喘。
保安手里的手電筒晃來晃去,那光晃得我心里直發(fā)毛。我就這么縮在車后面,直到看著保安的身影慢慢走遠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這時,天上開始下起了小雨,雨滴淅淅瀝瀝地打在我的身上。我趕忙找了一個屋檐躲雨,眼睛還是緊緊盯著蘇曉家的方向,身子縮成一團,像只可憐的流浪貓。
雨越下越大,路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地往家趕。我看到一個男人打著傘,一邊走一邊打電話,那大嗓門吼著:“我馬上就到家了,別催了!”
這男人五大三粗的,臉被雨水打得濕漉漉的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。
我在屋檐下凍得瑟瑟發(fā)抖,上下牙齒直打架,心里琢磨著蘇曉和孩子現(xiàn)在在做什么。
是不是孩子已經睡了,蘇曉在給他掖被子?還是娘倆在一塊兒講著故事?
想著想著,我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過了一會兒,雨小了一些,我又開始在小區(qū)里轉悠。這腿都快不聽使喚了,可我心里就跟有根繩子拽著似的,停不下來。
突然,我聽到一陣腳步聲朝我這邊走來,我的心又“咯噔”一下提了起來。
眼睛瞪得溜圓,大氣不敢出。原來是一個晚歸的年輕人,瘦高個,頭發(fā)亂蓬蓬的,手里拿著一包零食,哼著歌,搖頭晃腦的,那自在勁兒,看得我心里直發(fā)酸。
我松了一口氣,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繼續(xù)小心翼翼地躲藏著。夜越來越深,小區(qū)里的燈光也一盞盞熄滅。
我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可就是不想離開,哪怕只是離蘇曉近一點,我也覺得心里踏實。
我就這么在角落里蹲著,腳麻了也不敢動一下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實在是又冷又餓,才不得不離開。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,我的心情無比沉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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