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千蘭想到自己這半吊子醫(yī)學知識水平,在吳大夫這位老人家面前,哪里夠看??!她若真是原主,從小跟在那位外祖的身邊長大,或許還真有可能學得一身醫(yī)術。至于現(xiàn)在嘛呵呵!她除了擁有空間、小六子和那幾滴少得可憐的靈泉水,作為依仗之外,醫(yī)術上并不比吳大夫懂得更多?!邦櫮镒诱f得這是哪里話咧!”“你手里的傷藥,還有醫(yī)術,老夫心里自是有數(shù)的?!薄澳惚M管放心,我懂你的意思,懂你的意思?!眳谴蠓蛳袷敲靼最櫱m的難處似的,十分體貼地笑瞇瞇說著。隨即背起藥箱,頭也不回的出了顧家的院子。夜色漸濃,看著吳大夫邁著飛快的步伐,奔出院門的身影,顧千蘭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。罷了!就把這件事情,當做一個美麗的誤會吧。直到大莊關上院門,滅了院中的幾盞石燈籠,顧千蘭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。她必須得好好消化一下,今天用三滴血救回余福的事,所帶來的沖擊。若是她的血能對余福體內的毒素起作用,那么其他那些,服用過兩滴靈泉水的人呢?他們的血,又是否具有百毒不侵,以及解毒的功效?看來,她有必要抽個時間,找小六子好好的聊上一聊。余家村的顧家,漸漸沉靜下來,融入濃黑的夜色。永平府城的汪家,卻正在雞飛狗跳,處于極度的熱鬧之中。汪夫人的頭上系著條抹額,病病歪歪地斜靠在軟榻上?!叭ィ〗o我把之前在余家村住過的那個誰給我叫過來?!薄霸缰栏锍隽诉@等事,我當初怎么會一時沖動,給那些泥腿子一百兩!”“整整一百兩??!”她說著,一副氣得快要吐血的模樣,指著月影命令她出去尋人。月影一臉的懵逼,一時間有些弄不明白,夫人大晚上的又是突然心血來潮要見誰。她愣愣地站在門口,一臉的呆滯,嘴里吶吶的好半天說不出話來。看著在屋里大發(fā)雷霆的夫人,小姑娘不由得心底暗自叫苦。要是月禾姐姐還在府里就好了,她一定能明白,夫人大晚上的發(fā)脾氣,又這樣急吼吼地要見什么人?!按镭洠∧氵@個蠢東西!”“還愣著干什么?快去??!”“去把跟蘇嬤嬤一起,在余家村住過了一陣子的老仆找過來?!蓖舴蛉藲饧睌牡嘏拇蛑硐碌能涢剑薏坏锰饋?,扇那個腦子不靈光的月影幾巴掌。她但凡有月禾一半精明,現(xiàn)在她也不至于會氣成這樣。只可惜啊!月禾那個心思深的,不甘心一直做她身邊的大丫鬟。人家那是打算飛上枝頭,做半個主子的人。月影這才總算是回過味來,明白夫人這會兒,急著想要找的是哪一個。“哦哦!奴婢奴婢,這就去”“這就去把趙仆婦找過來?!焙迷谒@幾天,閑來無事跟大家在一起八卦聽得多。正好知道,跟蘇嬤嬤一起在余家村小住的老婦姓什么,眼下在哪里當值。她三步并做兩步的,飛快沖出院子,生怕再慢一點,就會被夫人的怒火再度波及。趙仆婦被月影帶著幾個粗使婆子,從床上拽起來的時候,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的。她一臉懵地看著夫人身邊的新寵——月影姑娘,氣急敗壞,頭發(fā)散亂地站在面前。還以為自己正在做夢,還不曾睡醒?!翱禳c兒!你這個老貨!”“你是老母豬投胎的嗎?這么能睡?”月影叉著腰,看著睡意正濃的趙仆婦,氣不打一處來。她一個堂堂大丫鬟,這么晚了還沒得睡呢。她這個下等的粗使仆婦,倒是日子過得比她還舒坦,這么早早的就睡下了?!霸略掠肮媚铮?!”“這么大晚上的,來找老奴,所為何事???”趙仆婦攏了下散落的頭發(fā),十分不雅地打了個呵欠?!翱禳c兒!給我把她拖下來,夫人還等著呢!”“耽誤了夫人的大事,有你們幾個好看的?!彼菦]有幾兩力氣,能把個老仆婦從床上弄下來??伤斆餮剑Υ耸赂窃缬袦蕚?。知道這種重要時刻,多帶上幾個粗使婆子做幫手。需要出力的時候,哪里用得著她這個大丫鬟親自動手?眼下趙仆婦還敢在她的面前拿喬?也不看看她身后的這些婆子,都是干什么的?難不成幾個人全都是吃素的不成?“都傻愣著干什么?快給我動手上??!”“把這個老東西給我拖上帶走,待會兒夫人生氣了,仔細你們幾個的皮!”月影叉著腰,顧不上自己略顯散亂的頭發(fā),急吼吼地沖著婆子們大聲叫嚷著。幾個婆子一聽這話,頓時不管三七二十一。顧不上趙仆婦身上,還只穿著一件最里面的薄內衫,拽起她就往外頭走?!鞍?!慢著點兒!”“各位老姐姐們慢著點兒?。 薄拔业男?!我還沒穿好鞋呢!”幾人哪里管得了趙仆婦穿沒穿鞋,拖著人就往夫人所在的主院走去?!霸掠肮媚铮∏笄竽阈行泻冒?!”“你大人有大量,老奴到底幾時得罪過你了?在這里先給你賠個不是。”“求你給我透露幾句,夫人找老奴,究竟是所為何事?。俊壁w仆婦在府里的最底層,混了這么些年。老爺、夫人的面倒是見過無數(shù)次,卻從來不曾跟主子們近距離的接觸過。更別提大晚上的被召過去,說上一句話了。眼下冷不丁的被夫人召見,嚇得她早已經三魂丟了二魂,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里。她剛剛才聽說一件大事。之前跟她一起,在余家村小住過一些時日的蘇嬤嬤,回來不久便沒了。她想破了腦袋,也沒想明白。蘇嬤嬤那個新上任的管事嬤嬤,是做錯了什么,竟會遭此大難,以至于丟了性命。難不成現(xiàn)在居然輪到她了?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