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懂?!?
襄瑜公主垂下頭,蘇家那些人,是父皇造的孽,沒人討還,就可以當一切都沒發(fā)生嗎?
風(fēng)嶺遍地的血,是襄瑜公主揮之不去的夢魘。
那把龍椅,放在萬人枯骨之上。
骯臟不堪。
父皇和皇兄,對蘇家,從未有過愧疚。
他們做的種種,不過是短暫的安撫人心。
是蘇家,把楚國撐起來的,他們沒有生過絲毫謀逆之心。
唯一錯的,就是相信了他們的君王。
將頭埋進懷里,襄瑜公主低泣出聲。
錯了,不該那樣的。
為何??!
就因為零星半點的猜忌?
蘇家十八騎,沒了!
那些將士,再回不了家了。
而皇室,站在他們用鮮血護衛(wèi)的土地上,肆意快活,繼續(xù)著屠殺。
那些亡魂,能安息嗎?
怕是恨不得食他們的血肉吧。
李易微微斂眉,在襄瑜公主一側(cè)坐下,目光望向遠處。
襄瑜公主把枷鎖背在了身上,而這個枷鎖,她背的,也確實不算無辜。
她享受了萬人仰望的尊榮,自然也要為其付出代價。
楚國的江山,真可謂是蘇家一手守護的。
若自己不是魂穿蘇閑,而是從始至終的蘇閑,他對皇室,絕對是恨之入骨的。
就憑數(shù)十萬的將士,鮮血匯成的湖泊,皇室所有人,就該為之陪葬。
無辜?
那些將士不無辜?
他們的妻兒不無辜?
可誰憐惜了呢。
李易向來不喜歡遷怒,但就他的立場,楚氏都該死。
田埂上一片靜默,只有風(fēng)的嗚咽聲。
許久,襄瑜公主抬起頭,她雙眼無神的看著遠處,囈語般的說道:“司劍,你知道嗎,蘇閑當年并沒死。”
“他活著?!?
“他甚至冒出了頭。”
“只可惜,到底還是沒能逃過父皇的謀算?!?
“尸骨無存?!?
襄瑜公主閉了閉眼。
李易眉心一蹙,他其實一直奇怪,聽荀修說,當年將他掉包出去,并未走漏任何消息,極其成功。
那么,為什么老陰逼從不相信他死了,這些年,一直暗地里追蹤他?
一個孩子而已,蘇家都沒了,他又能做成什么事。
為什么老陰逼就那么不放心?
甚至不惜讓人潛進了大乾的后宮。
這其中,究竟是藏了什么?
“公主,你怕是在說笑,誰不知道,蘇閑早早就死了?!?
“蘇家一脈早已絕后?!?
“再說,一個孩子而已,蘇家都亡了,他又能有什么威脅,太上皇沒道理時隔這么多年,還非殺他不可。”
“你這病啊,是越發(fā)重了?!崩钜装瘟烁?,斂著眸,恍若隨意的說道。
襄瑜公主看著遠處,眸子未動,并沒回答李易。
整個人如同玉雕塑一樣,失了任何生氣。
見她呆坐著,不不語,李易伸手戳了戳她。
“公主?”
“回去吧?!?
襄瑜公主說著就要起身,但剛一動,就栽倒在李易懷里。
李易揚眉,咋的回事,投懷送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