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陽王!
在戰(zhàn)皇殿一眾紫綬刑天中,都足以位列上游。
身為戰(zhàn)皇一脈,天青對于眼前這位銀發(fā)老人很了解,早年因為駐守星空界關(guān),不慎跌落進一輪恒陽中,以其融魂境的修為,本無法存活下來,但偏偏機緣巧合之下,墜落在一朵紫陽花前。
這是諸天靈物榜上排在前五百位的驚世靈物,放眼浩瀚星空,就算是億萬顆恒陽中,也未必能夠誕生一株,除了擁有強大的生機之外,更可錘煉體質(zhì),后天返先天,誕生出一種名為紫陽體的無上體質(zhì)。
自此,這位星空界關(guān),平平無奇的年輕人,就此崛起于星空下,一路扶搖而上,不過短短千載光陰,就步入無上王境,至今已逾三千載。
本來,以一位無上王者的壽元,活滿兩萬五千年絕非難事,但這位紫陽王不過短短四千多歲,看上去卻十分蒼老,甚至連一個后人都沒有留下,天青雖然不清楚根源,但在戰(zhàn)皇殿,還是有一些流,指向了異族。
這并不是一位性情溫和的無上王者,相反,極為乖張,在諸位紫綬刑天中,也不多見,是以在見到這一位的瞬間,天青就明白,今天這場戰(zhàn)樓之約,到了這最后的第九層,麻煩大了。
那劍木刑天顯然也是深知這位紫陽王的性情,才出警示,但其恐怕也沒有料到,他身邊這一位,同樣也不是可以輕易被他人左右的,甚至桀驁之處,尤有勝之。
頭疼!
天青也沒有絲毫辦法,此番戰(zhàn)樓之約,他深刻見識到了蘇乞年的強勢,這位從戰(zhàn)樓第一層,一層一層打上來,幾乎都是一路橫推,哪怕是第八層那位藏元刑天,也不過令其多耽誤了一時半刻,這還是因為同為戰(zhàn)王路的修行者,那位出手有所克制,不像第七層時,那滄源刑天口氣不太好,那位出手也是一點也沒有客氣,直接將其所有的話,都打回了肚子里,一臉憋悶地下了樓。
即便如此,眼前這位,也與其他八層戰(zhàn)樓的紫綬刑天不同,甚至不是那些初入真王境的無上強者可比,而這里也不是第一戰(zhàn)域,無法勾動第一戰(zhàn)域之力,鎮(zhèn)壓諸敵。
暗紫色的秩序之火舔舐著茶壺,剛剛添進去的靈泉水,須臾間就汩汩而鳴,有瑞氣升騰,乃至伴著悠遠(yuǎn)的龍吟鳳鳴之音,一股難的馨香,在這戰(zhàn)樓第九層彌漫開來。
蘇乞年沒有急著開口,只是平靜注視著這位煮茶的老人,在他看來,每一位無上王者,都是不一樣的,他們擁有著不同的人生軌跡,哪怕參悟的是同樣的道法,最后成就的道果,也不盡相同。
同樣的道,結(jié)出一般的道果,但內(nèi)里的韻味,一定有著各自的印記。
在蘇乞年感來,這端坐在茶臺前的老人,就像是一輪永恒的神陽,氤氳紫氣濃烈到了極顛,卻又透出幾分陰柔,老人沒有掩飾己身的強大,仔細(xì)感應(yīng),就能夠察覺到那股看似蒼老的體內(nèi),到底蘊藏著怎樣可怖的偉力。
于此,蘇乞年也并不在意,他把握肉身諸天,只要不是暗王光滅那樣的絕世王者,他想要走,還沒人攔得住,即便不敵,也有全身而退之力。
若是逼不得已,他也不介意再次勾動三分之一時光之心,召喚未來身降臨,只是而今的未來身,消耗有些大,即便是他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底蘊,也要有所估量,一些珍稀的靈藥栽種在戰(zhàn)體天地內(nèi),輕易不能夠損毀。
茶沸,暗紫色的秩序之火熄滅。
茶臺前,老人靜靜地給自己身前的玉碗倒?jié)M,完全沒有邀請?zhí)K乞年二人坐下共飲的意思。
蘇乞年也不以為意,此刻抬腳邁步,朝著茶臺前走去。
嗡!
然而,其甫一邁步,身前的空氣,就像是成為了粘稠的宇宙泥沼,一股難的阻力,伴著一股可怖的無上氣機,仿佛自上下四方而來,要將其生生定在原地。
交鋒,在這一刻開始了。
蘇乞年卻腳步不止,他看上去風(fēng)淡云輕,幾步之間,就來到了茶臺前,在老人對面從容坐下。
“好一個封鎮(zhèn)法?!边@位紫陽王第一次開口了,雖然聲音蒼老,但是那語間的平靜,仿佛諸天崩塌,都不能撼動其心神,他放下手中的茶壺,眸光微轉(zhuǎn),落到蘇乞年身上,“沒想到,比起你那幾個師兄,這鎖天的本源,你才是領(lǐng)悟最深的?!?
蘇乞年聞神情不變,他可不記得,河老三幾人提及過,這戰(zhàn)皇殿內(nèi),有他們的故交。
果然,緊接著,這位紫陽王話鋒一轉(zhuǎn),就透出了幾分冷意:“你們這一脈,素來招惹是非,我不管你是不是第一刑天請來的,到了這里,就要守這里的規(guī)矩,不要仗著天賦絕倫,就小覷天下人,這浩瀚星空以來,圣王有許多,雖說只要沒有隕落的,大都成了無上生靈,但真正成帝的,卻是寥寥無幾,天資與體質(zhì),有時不但無法成為助力,更會成為阻礙,你該聽明白了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