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師兄!
隔著鉤神虛的本源天地,諸族強者看著蘇乞年朝著那被鎖住的麻衣中年微微頷首。
還是熟識?
鉤神虛挑眉,這麻衣中年不過勉強觸碰到了六九之劫的門檻,連反抗都沒有,就被他一口吞入了本源天地,直接囚禁鎮(zhèn)壓。
很快,映照的本源天地斂去,鉤神虛冷冷道:“幾千歲還沒能徹底比肩六九之劫的廢物,只要你勝了我等,自然可以將人帶走?!?
不過有石虛寧隕落在前,空象差點被一刀立劈,鉤神虛也不敢大意,念動間與鉤無神主意志勾連,那彌漫在鉤無神主周身的虛空脈絡(luò)如根須,一下扎入了鉤神虛的虛空蛇甲內(nèi),將那麻衣中年接引,落入至高本源天地中關(guān)押。
而后,這位天妖之子一身天妖血再次蒸騰,初成的虛空神體復(fù)蘇,與十萬里天外天共呼吸,神圣霧蟒再現(xiàn),在其身后盤踞,宛如通靈一般,龐大的蟒瞳如兩輪銀色滿月,盯住了蘇乞年,也釘住了蘇乞年立身之地的整個虛空。
南天門內(nèi)外,無論是到來的諸族強者,還是戰(zhàn)血天橋上的天庭眾部,百萬天師,全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,這樣的對決古史難見,至少這個紀元,在天界還沒有聽說過,諸神子嗣角斗場上,有人聯(lián)手圍獵,都是心氣高絕的獨行者。
“足以自傲了,即便隕落了,也會被天界諸族銘記,在古史上留下痕跡,作為下界出身的你,這或許是你此生最燦爛輝煌的時刻?!?
這是一頭金色猿猴,人形而立,雷公嘴,筋肉如龍,一雙金色眸子宛如天陽般刺目,但是說話很不中聽,煞氣很重,手中拎著一根烏金天鐵棍。
說是九大諸神子嗣,事實上除了鉤神虛這個天妖之子外,還有四大神獸子嗣,于蘇乞年而都是熟臉,他們的長輩曾與那鉤霽神主聯(lián)手,想要將他劫走,但可惜被他摹刻了虛空至高本源,那鉤霽神主最后也被他以休命刀反殺。
渾天神猿!焚宙天烏!九宇天犼!承天蟻!
戰(zhàn)血天橋上,繼明的眸光很冷,這四大神獸族群,是盯上了天龍血脈,這是一點沒有罷休的意思。
天庭眾部一些老人蹙眉,就算是天妖、神獸族群內(nèi),無盡歲月以來,也存在著各種紛爭,遠古年間,有神獸之王天龍鎮(zhèn)壓,而今遠古天龍隨著諸神黃昏消失,這四大神獸,是與天龍巣積怨最深的,眼下有機會剝離出神獸之王的血脈,也算是百無禁忌了。
而除了這四大神獸子嗣外,剩下的三位諸神子嗣,則來自尸神墓,天劍族,以及骨神山。
九大年輕強者,每一位出身都無比高貴,體內(nèi)流淌著神圣不朽的神祗血脈,或是比肩諸神的天妖、神獸之血,他們在普通同輩強者難以想象的角斗場上爭鋒,立在常人仰望而遙不可及的高度,但此刻卻在同時邁步,只為了聯(lián)手鎮(zhèn)壓一個人。
這在過去是絕不可能發(fā)生的一幕,他們每一個,都是諸神子嗣角斗場上的頂尖人物,現(xiàn)在卻不得不聯(lián)手,對手還是一個剛剛從下界凡俗之地走上來的年輕土著。
“剝離伱的天碑之力,天龍血脈,若你還能有這種姿態(tài),才算是真正的強者?!?
空象開口的同時,腳下虛幻的光陰長河延伸出去,無數(shù)時光脈絡(luò)交織,沒入鉤神虛鎖定的虛空之地,清濛濛的光暈流轉(zhuǎn),覆壓十萬里天外天,像是在構(gòu)筑一座龐大的時空牢籠。
蘇乞年淡淡道:“怎么不剝離了你們的諸神血脈,我也可以自我封鎮(zhèn),與你們一戰(zhàn),不要在這里將無恥當成公正,我允許你們聯(lián)手,并不意味著,認可你們的自我催眠,從你們走出來的那一刻起,就已經(jīng)失去了強者的心?!?
“這世間從沒有絕對的公平,”鉤神虛冷冷道,“出生天注定,不要妄圖擊潰我們的元神之心,這些語機鋒沒有用,此戰(zhàn)并非是為了向你證明什么,只是為了剝離你的禁忌之力與天龍血脈,剝離之后,若你還活著,我可以給你一戰(zhàn)的機會?!?
“不錯,不要以為我們看不出來,你也是想借我等九人之力錘煉己身,為打開界關(guān)躋身于內(nèi)做最后一躍?!蹦贻p的渾天神猿嗤笑道,“但你不該高估你自己,也不該低估我等,界關(guān)不是你想開就開,什么是神話,你還沒有認清,恐怕劫數(shù)難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