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剛進來,肩頭和黑發(fā)上還有一絲雪色,身上穿著墨綠的敞袖寬袍,寬袍很松,露出了他里頭潔白的中衣。
又見他濃眉星眼,鳳眸含霜,緊緊抿著唇,高大的身形站在她面前,幾乎要將身后的燭火都擋住。
沈微慈從未見他這般打扮過,況且這么冷的天,他也不冷的么。
再說他又這么夜里來……
沈微慈瞧著宋璋神色似乎不好,又想起用晚膳時的事情,她莫名的心頭不安,抬頭問:“二堂兄來要說什么事情么?”
宋璋只低低看著她不語。
沈微慈拿不準宋璋的心思,又怕與宋璋這么孤男寡女呆在一起,就又看向宋璋:“我叫丫頭給二堂兄倒杯熱茶暖身吧。”
便朝著外頭喊:“月燈。“
只她一連喊了兩聲也沒見有人應,心里的不安更甚,強作鎮(zhèn)定的撐著坐起來:“丫頭許睡了,我去給二堂兄倒杯暖茶吧。”
只是她才剛坐起來,肩頭上忽然按住了一只手,只見宋璋躬下身,手指挑起沈微慈的下巴,他目光與她對視,在沈微慈錯愕的眼神中,直直的吻了過去。
沈微慈只覺得身體往后墜,再反應過來時,人已經被他按在了床榻上。
沈微慈驚恐的瞪大眼睛,手掌推在宋璋的胸膛上,卻抵擋不住男人在她唇畔間肆虐。
宋璋手指下移,捏在沈微慈的軟腰上,又發(fā)泄似的吻向她頸脖,再一路往下至她的鎖骨。
沈微慈羞恥的不行,淚光冒出來,拍著宋璋的后背,聲音沙啞又哽咽:“二堂兄,二堂兄……”
“求你別這樣……”
一聲聲二堂兄像是要在宋璋的心上狠狠割一刀,眼底那白凈的皮膚已被他吻的落了紅印,他卻覺得不夠,又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咬,疼的沈微慈輕叫一聲。
宋璋聽著那聲音如貓叫似的,細細柔柔的,聽得他把持不住,身上發(fā)緊。
要不是一直用力克制住自己,他怕是在今晚都能要了她。
他抬頭看向沈微慈淚眼朦朧的眼睛,她的臉上還帶著病色,蒼白的臉頰上唇畔嬌艷欲滴,額前的鬢發(fā)微微汗?jié)?,從不懂溫柔為何物的人,這會兒手指輕輕撫摸她唇畔,喉嚨滾了幾下才沙啞道:“我只親一親,你乖一些,我什么都不做?!?
說著他炙熱的喘息撲到沈微慈臉上。
沈微慈被吻的生疼,他身上的力氣太大,壓在她身上根本推不動。
沈微慈哪經過這種孟浪的事,生生逼著她去接納,臉色漲的通紅,嗚嗚咽咽的難受的不行。
宋璋卻越吻越深。
沈微慈眼里驚慌,牙齒咬向宋璋的舌頭,血腥在兩人口腔口蔓延開來,宋璋的動作一頓,瞇眼看著沈微慈,見著她凌亂發(fā)絲中淚漣漣的嬌弱小臉兒,又忍下氣惱。
只開了一絲縫隙的窗戶忽然被外頭的風雪吹開,簌簌白雪飄進來,將床頭唯一的燭火吹熄。
宋璋知道沈微慈在病中,怕人冷著了,起身摸黑去將窗戶合上。
屋子里沒有燭光變得一片黑暗,宋璋卻能準確無誤的找到人在哪里。
他將她撈進自己的懷里緊緊抱著,冷清的臉色這才暴露了幾分從來沒示過人的溫和。
他低頭撫向沈微慈眼角的濕潤,又低頭吻了下她的額頭,低沉的開口:“不是說報答我么,叫我抱一下,你也不欠我的了?!?
他抱緊她柔軟的身子,情緒放松,手指捏緊她細腰,也沒有再亂摸。
懷里的呼吸很淺,咳了兩聲,聲音也很細。
他聽見她略微哽咽的聲音:“二堂兄將我當做什么?”
宋璋沒說話,只是埋頭在沈微慈馨香的脖子上舔了舔,他心里的難受矛盾,同樣也折磨著他。
他恨沈微慈這么喜歡章元衡,又厭煩自己這么上心她。
這么想要與她親近。
每每看見她都忍不住走過去,可偏偏都是女人貼上來的人,頭一回要主動去貼女人,可那個女人還沒將他放在眼里,一次次拒絕他。
他何時討過女人歡心,為什么她就這么難伺候。
宋璋眼色低沉,懷里的人從沒放棄過掙扎,他感覺到胸膛上的濕潤,是她溫熱臉頰貼上來帶來的濕意。
那濕潤分明是潤熱的,卻漸漸將宋璋的心潤冷。
他低頭無聲的看著她,手指漸漸松開。
宋璋起身,不發(fā)一的離開。
身上束縛的力道忽然消失不見,沈微慈還沒有反應過來,又聽見簾子外有腳步聲,伴隨著微弱的燭光,接著又是腳步離去的聲音。
接著就再沒聲音了。
那應該是丫頭進來點燭火的動靜。
沈微慈怔怔看著略微有些狼藉的床鋪,有些失神的愣了許久,又才閉著眼睛埋頭在枕頭間。
宋璋的日子的同樣不好過,他本就是不屑克制的人,更不屑克制女人,現(xiàn)在倒像是要為沈微慈守身如玉了般,腦子里全是她,任何女人都入不了眼了。
身邊其他交好的世家子弟,唯有他還沒開過葷,如今回京到處都是紅粉佳人,偏偏碰上個冷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