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衣裳都是李容山讓妻子準備的,用的最好的料子,沒想到在沈微慈身上意外的合身。
他重新坐回到沈微慈對面的凳子上,兩人離著不遠不近的距離,李容山一直一身白衣,也一直保持著距離。
至始至終,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過。
沈微慈看著李容山重新做回到凳上,那雙從來不外露情緒的眼睛正看她,她忍著心底的抵觸厭煩也看向李容山,第一回提出要求:“你能陪我下一場棋么?”
李容山靜靜看了沈微慈半晌,才道:“明日我讓人帶棋過來?!?
沈微慈就垂下眼眸,點點頭:“好?!?
李容山再多看了沈微慈幾眼,見她再沒有其他話,才起身走了出去。
明王府內,明王妃早早等著李容山,為他準備好了一桌子菜。
她帶著一眾隨從去迎他,滿臉高興道:“我父親來了?!?
李容山看了明王妃一眼,從她手上抽出手臂,往前面走。
從前對他一直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岳丈,此刻滿面春風得意的從里頭出來,臉上已沒有從前的半點輕視。
不過一個正五品的御史中丞,當初皇后做主讓他的女兒嫁給自己,他也仍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女兒。
因為誰都知道他是最沒前程的王爺。
等到太子定下,按著父皇厭惡他的程度,他也定然會被派去最荒蕪的封地,一輩子不能回京,永遠做個破落王爺。
誰又愿意將女兒嫁給他呢。
李容山看著面前岳丈滿是奉承的嘴臉,說著他當初一見他就覺得他身上有龍氣這樣荒唐的話,他眉間已透出厭煩。
身邊的妻子溫柔小意,自嫁給他后樣樣以他為主,要不是顧念著這點情誼,和李容山到底還要靠著岳家一些,李容山也不會忍受這么久。
站在李容山身邊的明王妃見到李容山臉上不耐煩的神色臉色一僵,連忙去拉父親少說話,想要去挽李容山的手,又想到剛才李容山冷淡的動作又頓住,只叫父親先進屋去。
李容山走在最后,屋內又跑出來一個三四歲的男童過來李容山的身邊。
不同于明王妃的小心,他十分親昵的站在父親身邊。
李容山看了他一眼,臉上冷峭的神情回暖,甚至帶起了幾分笑意,彎腰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。
前面太子妃回頭愣愣看著,眼底一股落寞。
窗外寒風凜冽,宋璋正站在寒風中,站在京城最高的樓上,看著明王府的方向。
明王府燈火通明,侍衛(wèi)連夜輪值把守,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。
鳴鶴在宋璋身邊道:“明王把守的這么嚴密,會不會夫人就在明王府?”
“明王那樣小心的人,應該不會將夫人放在太遠的地方吧?!?
宋璋負著手,李容山只會比想象中的更小心謹慎。
別人能想到的他能想到,別人不能想到的,他或許也能想到。
他每日都要往那幾個地方去一趟,再回來,不過是他知道自己在暗處看他,他都明白,故意擾亂他的視線。
信都是從明王府送出去的,但能保證人就在明王府么。
宋璋呵出一口白氣,轉身下了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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