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微慈想著,估計慧敏郡主應(yīng)該知道了沈明秋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事情。
但這事外頭的其實不知道才好。
知道了一件件的拆下來,難免也多費口舌樣樣解釋。
慧敏郡主走后,月燈問沈微慈:“夫人會去看她么?”
沈微慈低頭繡著麒麟紋,淡淡搖頭:“我與她之間,沒有什么好見的?!?
“過得怎樣,都與我沒關(guān)系了。”
月燈點頭:“也是,當(dāng)初她罵夫人那些話,我也還記著的?!?
沈微慈從莊子里回來的消息,很快傳回了建安侯府。
她才回來的第三天,正坐在小書房的暖炕上看累下的賬目,和與管事交代府上的事情,簾子外就有丫頭來傳來,說沈老太太和她父親來了。
沈微慈知道,該見見也得見見。
依舊坐在暖炕上,她懶得起身,叫管事出去后,又叫丫頭去放兩把椅子來,才讓人去引著他們進(jìn)來。
來的人不少。
沈老太太,父親,和三夫人都來了。
還有跟在三夫人身后的,沈明秋的姨娘。
沈微慈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,招呼他們坐下來,又去讓月燈將剛煮好的暖身茶送去。
沈老太太坐在沈微慈小炕桌的另一邊,三夫人和和沈榮生坐在對面,林姨娘就站在三夫人的身后。
沈微慈特意打量了林姨娘一眼,臉頰微微凹陷消瘦,精神頭也不怎么好,連一頭秀發(fā)瞧著也像是干枯了。
她才不過三十來歲的年紀(jì),竟像是干癟的沒有什么生氣似的。
沈微慈收回目光,目光看向旁邊正問起她身子的沈老太太。
沈老太太眼里的關(guān)心看著也是真的關(guān)心,沈微慈笑了笑:“祖母放心,一切都好了。”
她的話才落下,對面的沈榮生就急切的朝著沈微慈問:“現(xiàn)在可還嘔血?”
“我后頭也來看過你幾回,但是宋璋說你去了莊子里養(yǎng)病,我一直沒見著你,也一直為你提著心的。”
“就連昭昭也擔(dān)心你,還為你去寺廟祈福了?!?
沈微慈已懶得去理會父親總是在她面前說這些,她與沈昭昭之間姐妹情深的自欺欺人的話。
或許連他自己都信了。
又或許在他眼里,沒有表現(xiàn)在明面上的傷害都不叫傷害,盡管他一切都知道。
沈微慈沒有開口,反倒是沈老太太瞪了沈榮生一眼開了口:“好端端的提昭昭做什么?”
“慈丫頭生這么大的病,這才剛好,別叫她想多。”
沈微慈含笑道:“我沒有多想?!?
便又朝著父親道:“現(xiàn)在已沒嘔血了,身子也大好了?!?
沈榮生連連點頭,似真的松了一口氣: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
“你上回嘔血,我真是嚇著了的。”
說著沈容山眼眶紅了下:“不管你怎么想,怨不怨恨我,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一切好的?!?
沈微慈覺得現(xiàn)在才來說怨恨,到底已經(jīng)晚了些。
至少到了如今,沒什么怨恨可以再提。
她都放下了。
她對這個父親滿是失望,沒有任何期待,也就沒有任何可以怨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