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她又來了。
看來常有道說的要好好管教是屁話?。?
此時,外面?zhèn)鱽斫袊搪暎扒枷?,本小姐知道你在馬車里!既然敢強耀哥哥,那你就別做縮頭烏龜不出聲!”
我倒要看看,她想做什么。
下了馬車,站在常釧面前。
她比我的身量底一些,看上去富潤的很,站在一起,看上去竟是一個人頂一個半我。
蘭兒已經(jīng)在身后悶悶的輕笑了。
見此情形,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不知常小姐找本王妃做什么?”
大概是王妃兩個字刺激到了常釧,她好像又要將鞭子給拿出來。
上次是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被常釧給打中了,這次不一樣。
我看了韓凌一眼,她上前,直接收走了常釧揮起來一般的鞭子。
見此情形,常釧仿佛十分的羞惱,看著我,氣沖沖的道:“羌汐,你究竟想要做什么!難道搶了我的耀哥哥還不夠么?”
眼中含著淚水,看上去都要哭了。
周圍漸漸聚集了不少人,見著我指指點點的,仿佛我搶了人家情哥哥似的。
嘴角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,緩步上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常釧,道:“究竟是我搶了你家要耀哥哥,還是他求皇上賜婚,你回去問問你父親便知道了,上次打傷了我的人,現(xiàn)如今,難道還要倒打一耙不成?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漸漸的有不少圍觀的人走了。
能夠夠到皇上的,定然是出身不凡,即便沒有幾個人認識我倆的身份,從口氣之中也能夠聽出來些許端倪。
常釧的眼淚似乎就快要兜不住了,跺了跺腳,憤憤的道:“羌汐!你未免欺人太甚,我要將這件事告訴耀哥哥?!?
我會怕這個?
“若是常小姐要去告,那便去好了,”緩步走到常釧身邊,看著她沾滿淚花的眼睛,我一字一頓的道:“如今我已經(jīng)嫁給戰(zhàn)王爺,常小姐還是稱呼妾身為戰(zhàn)王妃的好。”
神色間滿滿的都是戲謔,我會擔心常釧的告狀?
反正我在蕭景耀的眼中,已經(jīng)是那樣的形象了,我便不害怕再差一些,總歸也不過如此罷了。
將幾乎要氣哭了的常釧留在原地,我與韓凌對視了一眼,轉(zhuǎn)身便揚長而去。
在我的身后,韓凌將鞭子丟還給了常釧。
絲毫都不將常釧要氣得跳腳的樣子放在眼中,我在馬車上,眼睛都不眨的吩咐馬夫駕車。
我就不相信,就常釧這點手段,會有那樣狠得心將自己放在馬車前讓她受傷,從而污蔑我。
果不其然,我在窗簾上看見,常釧見到馬車當真來了,閃的比誰都要快。
蘭兒有些擔憂的看著我,道:“主子,您這樣做,王爺那邊……”
誰都能夠看得出蕭景耀跟常釧之間的貓膩,并非我一個人,我唇角為抿。
即便蕭景耀為此而惱怒又能如何?
我并沒有當真對常釧做什么,即便蕭景耀生氣,也不能拿我如何。
原本以為回府蕭景耀便會對我一通呵斥,可蕭景耀卻同往日并沒有什么不同。
我不禁有些疑惑,難道蕭景耀當真什么都不知道不成?
直到有下人傳話來說,常小姐來了,我的手微微一頓。
蕭景耀仿佛絲毫都沒有察覺,神色淡然的道:“讓常小姐進來吧?!?
這一次,仿佛蕭景耀對常釧絲毫都沒有不同似的。
難道是我上次猜錯了?
常釧一進來,看也沒看我便對蕭景耀哭訴道:“耀哥哥,你可要為釧兒做主啊!”
臉上淚花滿滿,一時間,竟是讓人十分的憐愛。
若不是因為常釧本身的話,看著她如此做派,我見了都十分憐愛。
可然而,蕭景耀卻是絲毫都不為所動,眼神都沒有抬一下便道:“王妃欺負你了?”好像早就知道似的。
不僅僅是常釧,就連我,聞也不禁一愣,原來蕭景耀都知道么?
怔愣的看著蕭景耀。我不禁有些疑惑。
常釧一愣過后,隨即道:“耀哥哥,您既然知道,那便定然要為釧兒做主??!”
可然而,對此蕭景耀卻沒有絲毫的動容,“王妃究竟是否欺負你,你心中有數(shù),即便王妃對你如何了,可她是王妃,是本王的妻子,你便是應(yīng)當讓著的。”
神色淡淡的,仿佛在說意見理所當然的事情似的。
常釧十分不敢置信的怔愣道:“耀哥哥,你怎能……”
即便常釧沒有表達出來,我也想問,蕭景耀之前可不是這樣的,怎么現(xiàn)在忽然一下就偏向我了?
這是吃錯了什么藥?
我看著蕭景耀,神色間也很是茫然與不解。
他輕笑了一聲,道:“本王的額王妃,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,王妃你說是不是?”
這個蕭景耀,他究竟想要做什么!
我不禁皺起了眉頭,看著蕭景耀,道:“自然王爺說什么都是了?!?
別的不管,蕭景耀這個時候能給我面子,我自然是沒有給臉不要臉的道理,臉上的設(shè)色瞬間便換成了得意,笑瞇瞇的看著蕭景耀,道:“妾身不過是讓常小姐莫要直呼妾身的名字,叫妾身王妃罷了,如何讓常小姐覺得委屈了呢?”
蕭景耀聞,皺起了眉頭,仿佛是警告的看了常釧一眼,道:“叫王妃?!?
“耀哥哥!”常釧仿佛十分的委屈,看著蕭景耀,眼淚又要掉下來。
然而此時,蕭景耀卻警告的看了常釧一眼,絲毫都不為所動。
大概是這一眼太可怕,常釧悻悻的閉了嘴,對我行禮道:“是。王妃娘娘?!?
抿了抿唇,過了好一會都沒有見到蕭景耀有任何安撫她的意思,常釧不得不匆匆對蕭景耀行了一禮,道:“臣女身體有些不適,告辭。”
說罷,轉(zhuǎn)身便走。
在她走了之后,我看著蕭景耀的眼神是十分的不解。
仿佛有些看不透,蕭景耀究竟想要做什么一般。
他給了我一眼,道:“王妃想說什么?”
明明都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,卻偏偏做出一種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,蕭景耀還真夠可以的。
我抿了抿唇,道:“不知王爺究竟是何意思?”
上一次跟這一次,蕭景耀對常釧的態(tài)度實在是天差地別,一時間,我竟是有些摸不準,蕭景耀究竟想要做什么。
可哪知,這人的臉皮十分厚,輕笑了一聲,道:“本王身為王妃的夫君,維護王妃顏面是理所當然,又有何事讓王妃不解了呢?”
僅僅只是維護了對我的顏面么?
我看著蕭景耀,對此不置可否。
思索了一二之后,我道:“常小姐仿佛十分擔憂的樣子,難道王爺不去安慰一下?”
他轉(zhuǎn)頭看著我,眼神十分的莫名其妙,“本王為何要去安慰她?”
難道我想錯了?蕭景耀跟常釧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?
很是不解的跟蘭兒對視了一眼,我沒有再就這件事上面跟蕭景耀多討論下去了。
看著蕭景耀,我道:“明日便到了五日之期?!睘槭裁船F(xiàn)在看上去蕭景耀還一點準備都沒有?
他嫌棄的看了我一眼,道:“本王并非女子,收拾兩件細軟便好,明日卯時二刻啟程,還望王妃莫要遲到?!?
這種事情我怎么可能遲到?
不可思議的看了蕭景耀一眼,我淡淡的道:“王爺請放心,妾身定然不會遲來?!?
說罷,便示意蘭兒跟韓凌去收拾東西了。
蘭兒留在府里是不用收拾什么,但是我的東西與韓凌的東西卻不少。
倒也不是蕭景耀所認為的那些胭脂水粉。
而是一些常用的蠱蟲以及化尸水一類的東西。
別的倒是不要緊,蠱蟲一定全部都要帶上,一點點痕跡都不能給有心人留下。
若是在我們走了之后王府查出來這些東西,那才當真是百口莫辯了。
這件事不僅僅我明白,韓凌也明白。
所以收拾的極為仔細。
翌日,剛到卯時,蕭景耀看見我身后的這么許多東西,不禁皺起了眉頭,道:“怎的帶這么多?”
不怪蕭景耀不耐,而是因為,出征帶的什么東西都是簡單為好,如今這般,確實是不符合蕭景耀的心思。
“都是一些用得到的東西,王爺還是準許帶上的好。”
人多口雜,有些事情不能明說,說到這個份上,蕭景耀便已經(jīng)明白了。
不知道為何,南月此時也跟了上來。
原本來說,作為蕭天宸的嬪妃,還是有位分的,怎么都是不可能跟著一群大男人出征、
可不知道南月跟蕭天宸說了什么,她便被允許了。
此時南月開口,道:“都是要帶進軍營之中的東西,不如打開檢驗一番的為好?!?
她身后帶的東西也不少,稍微想想便知道是什么東西。
我輕笑了一聲,道:“檢查一番自然是好,南貴人的東西也應(yīng)當是要帶進軍營中的,便也一同檢查了吧?!?
南月還沒有說話,她身后的丫頭便像是被踩了腳似的,跳起來道:“我們主子是皇上身邊的人,還能帶什么不該帶的東西不成?”
這軍營之中,服蕭天宸的人,是絕對不如蕭景耀的人多的。
南月身邊的丫頭這一開口,便有人接話道:“王妃娘娘是王爺?shù)钠拮?,難道還能害了王爺不成?我們比較不相信你,還是南貴人先解開包袱檢查吧?!?
“你大膽!”南月看著開口的士兵,仿佛很是惱怒。
眼看著就要鬧起來,蕭景耀淡淡的道:“軍營并非是你南貴人的,若要檢查,也當本王開口才是?!?
蕭景耀知道我的包袱里裝的是什么,自然不會檢查了,對此我很是放心。
果不其然,蕭景耀神色淡然的道:“王妃收拾東西的時候,本王就在身邊,是親眼看過了的,南貴人有檢查一番的必要?!?
南月的臉色驟然就難看了起來,報復里定然是裝了一些不能夠被人看見的東西。
她清咳了一聲,道:“包袱里有不少是女子之物,被男子看見有些不太方便,還是……”
沒有等她說完,蕭景耀便打斷了她的話,神色淡然的道:“王妃便是女子?!?
今時不同往日,軍營之中并非是沒有女子的,南月這樣的理由,完全就搪塞不了蕭景耀。
臉色驟然便扭曲了起來,南月看著我的臉色,仿若十分的難看。
蕭景耀不會真的要搜查南月的包裹,現(xiàn)在如此的態(tài)度,不過是要給南月一個下馬威罷了。
這個好人,自然是我來做。
戲謔的看了蕭景耀一眼,我神色淡然的道:“南貴人身為皇上的嬪妃,自然不會做傷害我朝將士的事情,搜包袱未免有些難看了,王爺,依妾身看,不如算了吧。”
原本便是這樣的主意,蕭景耀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,點了點頭,道:“既然王妃都這樣說了,本王自然是相信的。”
南月的神情驟然一松,看上去竟是對我升起了點點感激。
周圍將士的眼神也變得十分的不敢置信起來。
想也是,尋常一口唾沫一口釘?shù)氖捑耙?,現(xiàn)在竟然有為人妥協(xié)的時候,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。
軍營里是彎彎繞繞最少的地方,上至將軍,下至士兵,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,沒有人想到蕭景耀是跟我串通好了的,只當做蕭景耀無比的看重我。
驟然間,那些將士們看我的眼神就變了。
并不僅僅是昂我當做戰(zhàn)王妃看待,更是將我當做他們主帥的妻子尊重。
這倒還是意外之喜。
因為有女子隨行的緣故,不知道是蕭景耀還是蕭天宸的主意,派了兩架馬車隨行,也可騎馬,至少馬車能放女子的行禮。
這是十分貼心的了。
含笑看著蕭景耀,我淡淡的行了一禮,“多謝王爺體貼?!?
他沒有說話,神色間仿佛有些別扭。
見此,我不禁抿唇輕笑,看來我想的是沒有錯了,果然是蕭景耀的注意,當真是沒有想到,蕭景耀竟然還有這樣柔軟的心思?
含笑看著蕭景耀,恍然間我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。
一時間,心中不禁暗笑。
同韓凌一起坐在馬車之中,看著韓凌沉默了好一會,道:“王妃,奴婢好像覺得,那位南貴人也是蠱女。”
聽聞韓凌此,我不禁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,道:“你也能夠看得出?”
竟是沒有想到,沒過多久,韓凌竟然有了這樣的本事。
聞,韓凌不禁輕笑道:“哪里是奴婢的本事,看南貴人那方方正正的包裹,便隱約間能夠猜到一些?!?
更何況,若是南月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人家檢查的話,也不會露出那般抗拒的情緒。
我淡淡的點了點頭,道:“你猜得不錯,正是。”
韓凌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,十分好奇的道:“不是說皇上是最討厭蠱術(shù)的么?南貴人如何能在皇上身邊,而不被發(fā)現(xiàn)?”
這個嘛……
若是別人使用蠱術(shù)被發(fā)現(xiàn),蕭天宸當然是必然斬殺無疑的了。
可這個人是南月……
怕是就算蕭天宸知道了,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,蕭天宸對南月的容忍度比對后宮的那些妃子的容忍度加起來還要高,可能是因為南月是蕭天宸當真喜愛之人的緣故。
韓凌對于我的話有些不解,不顧我顯然沒我也不想就此多說下去了,韓凌也沒有多問,只是若有所思的在一邊胡思亂想。
急忙趕路,所以并沒有刻意在驛館停下,等到入夜了休息下的時候,是在荒郊野外,吃的也只能是那些干糧野味。
有一個少年,大概是蕭景耀身邊的副官,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對我道:“王妃,這荒郊野外的沒有個落腳地兒,今日只能委屈王妃同我們一起睡帳篷,吃野味了?!?
“不打緊?!陛p笑著搖了搖頭,這有什么要緊的?我并非是沒有吃過苦的,在外找毒蟲的時候,我可是草地也睡過的,現(xiàn)在有帳篷已然是不錯的了。
南月仿佛這些年也是吃過苦的,在知道要住在外面的時候,竟是一點不悅也沒有露出來。
韓凌起身,對我笑道:“主子,奴婢去給您打點野味來?!?
她的功法我是知道的,思索了一番之后,對南月點了點頭,“我同你一起去?!?
好像韓凌像要說什么,可到底也沒有說出什么來。
對我點了點頭,道:“好?!?
這個時候城郊自然是不可能出現(xiàn)什么兇頑怪物了,大多都是一些兔子野雞什么的,韓凌出來沒有多久,已經(jīng)打到了個只。
“行了,就我們兩人,這已經(jīng)是夠吃了的?!?
我擺擺手制止了南月的動作,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我,道:“主子,難道不給王爺準備一些?”
做什么要給蕭景耀準備?
我聳了聳肩,道:“他的身手比你的要好,更何況軍營這么多人,哪里又輪得到我們給他準備吃的,這樣就行了,走吧?!?
韓凌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,道:“那好吧?!?
那些將士們見到韓凌當真打了獵物回來,不禁對韓凌很是另眼相看。
這軍營之中,都是崇尚力量的,韓凌漏了這一手,那些將士們便頓時不將韓凌當做尋常女子看待了。
就連蕭景耀見此,都連帶著提了一句,“你這個奴婢不錯?!?
得意的看了他一眼,我哼笑道:“那是自然?!蔽业难酃膺€能有錯不成?
南詔人喜歡吃烤肉,我烤肉也自然有一手,出門的時候便想到了會有風餐露宿的時候,想到要烤野味,我讓韓凌跟蘭兒將香料給我?guī)У淖阕愕?,就連蜂蜜也有不少。
在軍士們只求烤肉熟了的時候,我這邊則是將烤肉烤的茲拉作響,香味飄得很遠……
就在烤好了準備吃的時候,一只手伸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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